盡管渾身疼痛,但慕雲柔咬牙堅持著,滿是鮮血的雙手拽住沈易崢,虛弱一笑:“姐夫,沒事兒,別,別皺眉……”
沈易崢眉頭緊皺,但至少沒有推開。
雖然隻是五分鍾,但在場的人卻覺得這是漫長的等待。
好在救護車還是到達了,沈易崢並不在乎昂貴的襯衫被鮮血染紅,將慕雲柔抱起來放在擔架上。
甚至還跟上了救護車。
雖然他完全可以交給手下去辦,但慕雲柔除了是他的員工之外,又是為了救慕姿雪才受的傷,於情於理,他不可能不顧及。
眼看著救護車疾馳而去,慕姿雪心中無比複雜。
她很在意。
或許每個人都認為沈易崢是純粹的在救人,又或者是作為老板不能置之不理。
唯獨她不是這麼想的。
經曆了上輩子的疼痛與坎坷,慕姿雪還是忍不住懷疑他們之間到底會怎麼發展,忍不住去猜忌。
盡管她已經都不在乎了,但——
不過,不能怪她的猜忌心太重,畢竟,這宴會怎麼說也是沈氏舉辦的,發生意外的幾率是小到再小,怎麼可能會這麼湊巧?
這一次,她不是因為沈易崢救慕雲柔而心裏難受,是因為怕過不了心裏這一關。
她很怕這輩子會重蹈覆轍。
她十分清楚,如果不盡快與沈易崢離婚,那顆搖擺不定的心肯定會再次被他攪亂!
沈易崢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如果再抵擋不住,再一次對沈易崢敞開心扉,她最終還是會走向毀滅,那麼她再次重生就顯得沒有意義了。
不,她不能再讓前世的曆史再度重演!
沒了主人在場,賓客們也覺得無趣,各自離去,留下衛餘銘與清潔隊留下來善後。
“嘶……”
不小心碰到額頭上的傷口,疼的慕姿雪小臉一白。
不隻是額頭上,她的手臂也被少許的玻璃渣子割傷到,隻不過流血量不多罷了。
衛餘銘立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上前問道:“夫人,您還好吧?用不用送你去醫院?”
“不必了。對了衛特助,去調查一下監控到底是怎麼回事。”
“您的意思是?”
“沈氏辦事向來效率高,很少出現差錯,而且,這個巧合很可疑。”
衛餘銘一愣,隨後恢複一貫的認真嚴肅:“我知道了,這就是查!”
慕姿雪點點頭,看著渾身髒兮兮的,再加上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想來得盡快早點處理。
讓監控現場的保安多注意,衛餘銘吩咐下去後,開車送慕姿雪回翔園。
回到翔園已經是九點半多,於媽早早就去休息了,慕姿雪不忍心吵醒她,翻出醫藥箱自己塗藥。
望著空蕩蕩的客廳,輕輕一歎。
這一夜,沈易崢又是不歸。
翌日,當慕姿雪悠悠睜開眼睛時,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醫院?
慕姿雪微微皺眉,撐坐起來,疼得齜牙咧嘴。
低頭一看,手臂包了厚厚的一層紗布,甚至還能看到絲絲血珠。
這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慕姿雪側頭,便看到提著一大袋東西走進來的沈易崢。
他身上穿的西裝還是昨天晚上出席宴會時穿的,隻不過是襯衫換了而已。
襯衣有點淩亂,胸前解開了三顆紐扣,袖子高挽著,一晚上過去,他的下巴也長出了一點青色的胡茬。
慕姿雪心一怔。
他在醫院待了一晚上?
“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慕姿雪搖搖頭。
“我怎麼在這兒?”
她記得回到翔園後,塗了藥膏就睡了,怎麼這會?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差點傷口感染?受了傷,怎麼不來醫院看看!”
如果他不是回家拿了份文件,怎麼會發現慕姿雪也受了傷,想到這就來氣!
沈易崢的突然變臉,慕姿雪有些一愣。
傷口感染?應該不至於吧?也就是割破了點皮,流了點血而已。
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沈易崢放下手中的早餐,去浴室裏洗了把臉後出來,見慕姿雪還坐在床上不動,淡淡的瞄了一眼。
“去收拾一下,過來吃早餐。”
“哦。”
匆忙的洗漱好,慕姿雪慢慢的坐在床沿邊,吃著沈易崢遞過來的包子和豆漿。
“知道你愛吃這些包子,所以我跑了幾條街買回來的,嚐嚐看。”
慕姿雪淡淡的點了點頭,一邊吃著,一邊用眼神偷瞄著。
就算是沒有精心打理,沈易崢投足舉止間還是那麼的帥氣。
額……
慕姿雪你腦袋瓜在想什麼?快打住!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