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還可能反對,知道了事情真相,曾經對於簡單所做的種種,齊母恨不能用跟自己的命去挽回。
但這個世界上,無論多貴重的東西,都無法挽回珍貴的時間。
如同齊鎮濤所預料的一樣,齊慕華從部隊歸來後沒有回老宅,而是直接回了跟簡單結婚以後就住著的公寓,雖然如今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但是他始終感覺那裏有著簡單的體溫,簡單身上熟悉的味道。
那裏,才是他的家。
剛打開公寓大門,一隻腳剛踏入門內,便聞著一股香氣由廚房傳出來,眼裏閃過一抹亮光,另一隻腳上的鞋子根本還來不及換掉便讓,便直衝廚房。
“兒子,你回來了,媽給你煲了豬蹄湯,你最喜歡吃的哦,一會兒就可以了……”聽到門外有聲響,齊母就準備放下手中的東西出去,卻在他還沒有放下手中的東西時,便聽到了廚房門口傳來的聲音,讓她驚喜的回頭,看到了兒子熟悉的麵容時,心中就激動不已,說話也劈裏啪啦一大堆,激動的齊母卻忽略了兒子在看到廚房內的人是她是,那眸中的濃濃失落跟灰暗。
緩緩轉身,廚房內來自母親的聲音具體說了什麼,齊慕華也沒有聽清楚,隻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來到門口將鞋子換掉,之後拎著行李包直接回了臥室。
吃飯的時候,齊母敲響了齊慕華房間的門,雖然齊慕華是起床吃了齊母一個下午精心給自己準備的晚餐,但整個吃飯過程中都心不在焉,齊母問的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實際上具體齊母說了什麼,而他又回答了什麼,卻根本是不記得的。
對於兒子這樣的反應,齊母心中失落,但也沒有說什麼,黯然的收拾好了一切後離開,整個公寓內恢複了死一般了靜,仿佛裏麵沒有人存在一般。
黑暗跟孤獨猛然侵蝕著齊慕華的身體跟大腦,滿腦子裏都是簡單的身影,兩年了,她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麼,殘忍的連一絲消息都不願給他?
卻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公寓門鈴聲響起,緩步走到大門口,接起電話,便聽到了那邊熟悉的聲音。
半夜三點,齊宇哲竟然會爛醉成這個樣子,而直接到了他這邊,這對於了解這個弟弟性格的齊慕華來講,真的是有些天方夜譚。
雖說沒有認識簡清雅之前,自己這個弟弟有些花花公子,有些巧舌如簧,天天在女孩子堆裏打轉,但是自從跟簡清雅在一起之後,便開始束縛自己,從來不會把自己喝得爛醉。
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 才回來的齊慕華不了解事情狀況,唯有疑聲問道:“怎麼把自己喝成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算好的了。”這段時間,齊宇哲每天生活都很壓抑,公司的事情都全權交給了下麵的人去處理,重大事件才會讓助理聯係他,天天混跡在酒吧,就想要來個一擲千金醉解千愁。
但很不幸,一天天下來,反倒是越來越煩心,越來越不受控製的痛苦,想到這些,便整個人癱軟在了客廳地板上,嘴裏嘟囔著一些話。
眉頭緊蹙,看著弟弟的模樣,齊慕華也有些沒好氣,“到底怎麼了,沒死就給老子站起來好好說話,別裝作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小心老子直接把你給拎著扔出去。”
雖然醉酒,但常年的生意應酬還是讓齊宇哲練就了一身好酒量跟清醒的頭腦,就算喝得再多,頭腦都是清醒的,來這裏也不過是因為他跟這個哥哥有點兒同病相憐,如今都是孤家寡人,想要來這裏借酒發一下瘋而已,卻每想到這個哥哥腦筋太死板,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不由得一陣苦惱。
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逐漸的,原本有些昏暗的雙眸也清明起來,雖然身體有些失去平衡力,但稍微穩穩還是站了起來,慢慢扶著椅子一步一步到沙發上坐下,之後仰頭看著大哥齊慕華,“大哥,是我對不起你。”
“哪裏來那麼多廢話,扭扭捏捏說話跟娘們兒似的。”
聽到這話,齊宇哲也不生氣,隻是麵上露出一抹嗤笑,“說我娘們兒其實也不假的,我就那麼蠢,清雅背著我做了那麼多醜事,而我還傻兮兮的相信她,認為她跟嫂子是姐妹情深,大哥,我錯了,我不該一心撲在生意上,讓清雅那樣攪和你跟嫂子的關係,弄得最後嫂子跟你離了婚。”
聽著這話,齊慕華嘴角抖了抖,眼裏閃過一模荒涼,心也如同再次被人潑進一桶冰水。
久久不語。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過去了,就過去吧。”他跟簡單,雖然更多是因為外力才造就了離婚,但是這兩年,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思考過,簡單是一個驕傲的女子,她應該有更廣闊無垠的天空任她遨遊,而跟在他的身邊,顯然是不行的。
他尊敬孝順父母,所以,當每一次簡單跟母親之間發生摩擦,他能夠假裝不知道就不知道,讓簡單受了那麼多委屈,他卻始終選擇了顧全母親的感受而放任簡單不管,那樣驕傲的女人,為了他忍了將近三年,已然夠了,離婚,對於她來講,也是一種希望,她以後的人生還長,她的將來,等著更好的男人去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