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她穿衣的動作停了,出了浴室再度纏上昏睡的男人。昏暗的臥室裏,各種響動重新響起。
是夜,大戰又歇,柳藝蓮靠在床頭獨自失落:多想讓公子看她意氣風發的樣子,即使凡人的學位沒什麼重要……
“飛揚,靈酒方消息確定沒問題?”
“肯、肯定沒問題。”
狗趴在床的左飛揚,動下手指都困難。可遍布紅血絲的眼睛,隻剩得意,報複成功的得意:李璟臭X子!敢甩我還陰我?!這回看你怎麼辦!哼!
“對了,”大浴袍裹身的柳藝蓮,頗不耐煩的踢他一腳,“論文的事,她不會當場鬧吧?我不怕她,可總歸麻煩。”
“放、放心吧小蓮,沒問題的。她的備份我刪了,係裏備份換給你了,你們導師住院不參加答辯。萬事齊備。敢鬧?丟人的隻有她。”
柳藝蓮柳眉高揚,表示滿意,“那就好。你回吧,我看論文了。”
見他表情不對,補了句:“你的答辯也快到了吧,好好準備。改天請你家人吃飯。”
“好。”渾身發軟的左飛揚,勉強套上衣褲,一瘸一拐的離開豪華的公寓,心情算不上好。
要是以前的李璟,肯定先安頓他家人的住處,而不是輕飄飄一句“改天吃飯”。
去!蠢女人搶了車還逼債不留餘地,就別怪咱狠心拿她當墊腳石!
皓月當空,沒有星星。
西郊別墅2樓的某間臥室,總算滅了燈。
纖長的人影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射出螢火大的亮光,送床上的人進夢鄉。動作一氣嗬成,做的很熟練。
立在窗畔的容華,注視幾步外熟睡的女女,勾唇淺笑。眼裏星光閃爍,彌補了夜空中沒有星子的遺憾。
祖地洞穴呆了幾天便受不了了,渾身哪哪都叫囂著要看她。所以,即使沒想通很多事,他還是忍不住出了關。為期3天的閉關,今生尚屬首次。
輕歎:引我心思不算,還迫我放棄原則規矩。
容華有點兒惆悵。
到底何時起,她就不是滑稽的、可憎的母禿猴了呢?時常盤桓她的香閨,聽她說夢,喚(罵)他番瓜,早是種享受了。
無視種了百年雲參的花盆,容華從長條的花盆裏,習以為常的扯根幼參弄幹淨,窩進簡陋靠椅裏。
不是他轉性,不願拿更貴重的零食,而是靈氣亮如泡的睡美人,正需要百年雲參補氣養血、修複神海,必須留給她。
幼參並幾個純淨的西紅柿下肚,容華拍拍肚皮,滿足的趴在椅背上。像隻盡職的小狗狗,鎖定床上熟睡的,必定屬於他的泡泡,心滿意足。
明日閑來無事,去聽你答辯如何?既然你或許見過我所有化形,索性以本貌見你,教你結識現世的我。如若不然,你何時分清今生的“我”,並非你前世的“我”?
嗯,若你明日得了魁首,便給你賞賜,再不用為金錢俗物煩惱。隻是今晚別又罵我……
他心裏想的還沒結束,夢境中的李璟又開始破口大罵。
容華漂亮如元寶的耳朵動彈兩下,無奈長歎,深藍能量彈過去送她安睡。
手下發狠的,又抽了兩根幼參,隨便清理下,啃得嘖嘖有聲。好似嘴裏的不是參,而是某妞的骨頭血肉。
長此下去怎麼行呢?她每晚沉浸在噩夢裏,他的形象隻會越抹越黑!
煩的!
必須想法子弄到前世的記憶……要不抹掉她前一世的記憶?
不,不行!她本就病歪歪的,神海髒腑一塌糊塗。再改動記憶,無異於斷她後路。
他的女女,自然要陪他地老天荒,短短百十年哪夠?
容華一彈指,李璟蒼白鎖骨窩的紅木小牌子上裹了層深藍能量,漸漸浸入木質,跟木牌融為一體。
對好不容易等到的女女李璟,容華給與百萬分的包容,千萬分的小心,半點不敢大意。
她天然靈氣濃鬱卻無修為無靠山,豈非幼童抱了金元寶?
即使他是此位麵最強者,也怕有打盹顧不到的時候,索性將方圓千裏的“雜魚”趕出去,加上附著在木牌上的聖族氣息警示……
“再有不開眼的冒犯我家寶貝兒,”容華狐眼彎彎,笑眯眯的哼唧,“抓了點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