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冀省是華國老牌的工業大省,早先與上京接壤一帶叢生無數大大小小的采石場。
近年來,建立在河床、矮山林上的采石場,多年來不斷蠶食北地的自然環境。從高空俯瞰,北冀河、北冀森林左岸一坨一坨的“斑禿”特別紮眼。
上京許多年來霧霾沙暴不斷,環境日趨惡劣,或多或少與北冀省自然生態的破壞有關。
受此影響,國家自今年起關閉了大批小規模的采石場,此處依山傍水的小采石場自然廢棄了。
無意間踢開的小石頭滾了老遠,擦在青白的沙石地上,發出噠噠的滾動聲。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的石灘光禿禿不見綠意,毫無生命跡象,比荒漠還荒涼。
李璟不禁生出一絲悲意:上輩子被毀的李唐村或許也是如此場景?這麼想著,尋寶的熱切淡了幾分。
她掏出手機給老宅掛電話,聞聽太爺說一切安好,趕緊彙報自己的行程,約定明日再打電話。掛了電話,她才稍稍鬆一口氣。
前世李族的杯具、李唐村的杯具是李璟目前最大的心病。病灶一日不除,她一日不得心安。
好在前後半個月裏她湊足了錢,怕嚇著家裏具體沒明說,隻說是秦時月確定要包地。
之前她打過去的幾百萬是定金,讓老爹提前跟村裏、族裏通氣,一氣把村裏的荒山荒地爛海灘,甚至分到各個人頭上撂荒了的地都包下來。
前天老爹搞定了包地的事,跑去鎮上唯一有傳真的地方,把初步的包地合同和協議傳給了李璟。隻要簽上大名,見麵交給老爹拿去備案,80???唐村地界,在100年內就屬於她李璟了。
搖搖頭,跑神兒的李大妞無意識的去摸光頭,結果摸到的是帽子,隔著布料搔了幾下,“最近怎麼老拋錨開小差?總發散思維可不好。”
給月月丟了個信息,李璟放下旁事打起精神,循著令她心悸的波動邁步而去。
她已記起這股似曾熟悉的心悸從何而來。確實是她跟月月路過雲密森林公園,發現老木樁的時的感覺。
明上說她重生的身體、靈魂受損少了很多東西,上次雲密森林邊緣偶然找到的老木樁便是其一,囑咐她積極尋找。
可惜那次後李璟再沒遇到,漸漸的,尋找的心思淡了。誰知道今天心悸了?該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順著青白的石頭灘往縱深處走,一個個深凹的大坑和堆成數十米的石頭堆,組成別樣起伏的曲線。
李璟獨自一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來,鋪麵而來炙熱的風浪,很有穿越到“死亡交響曲樂譜”的即視感。
‘膽兒夠肥的!單身一個姑娘家,跑進廢棄的無人石場,不怕遇到壞蛋?’幾百公裏外某處的某人,氣惱的謔謔磨牙。可想到某事,默默坐回去,思量到底如何是好。
李大妞萬想不到幾天前被她血誓拒絕、逼她偷跑的死家夥,會不要臉皮的暗中監視她。
此時她心頭的悸動,在接近藏在大堆石頭後的天然石壁時,層層疊加的濃烈的“想要的欲望”達到峰值,心肝兒震的要從嘴裏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