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茗奇、李琨這些常年在鎮上晃蕩,沒有正規職業的“遊民”青年,聽說李璟又來了,不需召集自發趕來,默契的守在房車外跟秦時月套近乎。
他們見識過宗姑姑(奶)的厲害跟神妙,這兩天是憋著沒敢往村裏跑去找她。就這樣憋了兩天已是極限,都想著怎麼讓李璟對自己多看幾眼。
因此,提著皮箱的李璟下車,見秦時月被一幫小子圍個水泄不通,眉頭狂抖。瞬間想到他幾天前被“押解”、“囚禁”時的窘樣,忍不住噗笑。
素來沉默寡言,偶爾出聲點到位的小個子李琨,從蹲著的土牆角過來,一手伸向李大妞手裏的皮箱,預備幫她拿著。
李璟先沒防備的驚了一跳,轉而心思扭轉,故意大力的扯開——撲啦,成遝的紅票子落了一地。
秦:“……”
琨:“……”
眾:“……”
悶熱的午後,鎮上大多人或在歇午覺,或躲屋裏不出來,卻並不意味著沒人。
因了一地的紅票票,7月天熱死人的旅館門前,溫度無端上升了好幾度。潮濕暴躁的氣息,被周圍一隻隻冒綠光的眼,催得膨脹起來。
有什麼東西,似乎一觸即發。
財帛動人心,粉紅的票子灑在地上唾手可及,對窮慣了的李族青年們來說“誘惑力”是加倍的。
再度被圍住的秦時月急的忘了他姐不是泥捏的,慣性的要衝過去護在她身邊。
不想猛然對上李璟清冷的黑眼光,莫名其妙的讀懂了她的意思。緊繃的肌肉鬆下來,咬緊牙關站在原地,等候塵埃落定。
眼角餘光閃過幾道人影,李大妞增強到極致的機甲感官1/100秒便鎖定是誰,心裏不動聲色的撂了個“哼”,又繼續眯眼。
狀若悠閑曬太陽的雌獅,等待周圍虎視眈眈的李族青年們,做出他們的選擇。
是的,選擇。
那天聽鎮長族伯幾位細說,她方才明白李族一村一鎮情勢有多複雜。
有些事身為村長的老爹和鎮長的族伯,都不方便做。
爺爺、太爺年紀大了,更不能指望。作為當代宗女的自己,挑起重擔理所當然。
可再如何盲目自信,她也做不到單打獨鬥。有月月支持也不行,他畢竟不姓“李”。
也許今次是個機會,大浪淘“金”的機會。
黑冷的視線一一刮過思維的李族後生,李璟發現大部分是被她揍過,又給過粥的。‘不知他們會怎麼選?’
“姑奶奶!”
李大妞胡思亂想間,一白麵青年脫眾而出,嘻皮笑臉的湊過來。正是李茗奇!
“姑奶奶啊,您內皮箱子太不結實了。您等著,侄孫兒給您找個好的來。”
“是呢,我老娘有個好的,老姑,侄兒這就給您取來。”
插科打諢中,一場原本劇烈的風暴頓時消弭無形。
將眾青年神色盡收眼底的李璟,實在沒忍住,露出八顆大白牙,笑得那叫一個窮得瑟,看的秦時月眼睛疼死了。
*
在梁叔父子帶領下,李璟快速查驗過要買的小院,很滿意。
掏出40萬給秦時月,讓他送給老爹建大宅。20萬買下鎮上看過的小院。30萬轉包太極山西南山腳的500畝梯田和300畝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