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不過是他懷疑……他真愛的人可能是你惹哭的。即使他的懷疑被證實是錯的,不過勾起如畫如詩般美好的笑臉,輕飄飄吐個對不住。”
“可你卻要為他的懷疑付出……慘痛的代價。所以,有個詞叫‘狐疑’,多貼切?”
“狐狸生性貪婪狡猾,一隻老鼠足夠吃,非要連窩端了。哪怕吃不完壞掉,也要讓人家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
“他耐心蟄伏,蟄伏到人以為他走了放鬆了,驟然一擊一網打盡,不留絲毫餘地。”
“更是殘忍無情睚眥必報的小心眼死變態。2001刀,3001刀,10001刀的淩遲之刑!”
“把不算多深仇大恨的人保留頭顱,其他地方一刀刀的片成人膾,片多片少隨他心情。生生讓人聽到自己血肉一片一片離體的聲音,看著血肉片掛滿枝杈。”
“最後不知是血肉削盡而死,還是嚇破膽子而死。屍肉掛在樹杈上喂禿鷲,頭顱骨架扔進屍林裏喂狼……”
“別說了璟璟!”
秦時月忍著翻滾的惡心驚恐,試圖把她從深淵裏拉出來,“你清醒點兒!”
“他前日跟你求……後日便摟著情人,欣賞幾十噸重的壓路機從你身上碾過。任你聽著自己的骨骼被碾碎,血肉筋脈被擠壓繃斷的聲音。而他跟情人在邊上笑得燦爛如花,滿臉天真無害。”
“璟璟……”
李璟閉了閉眼,緩了緩洶湧的情緒。
“所以最憎惡狐狸。跟狐狸有關的一切都是我深!惡!痛!絕!的!”
“而且!狐狸是一切臭味的祖宗,臭到了骨子裏靈魂裏,哪怕他美得風華絕代天上有地下無,也掩不住靈魂裏的狐臭!”
“別受狐狸的引誘,你會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被他纏上,更是一輩子的噩夢!”
朝秦時月伸出手,李大妞理智歸籠跟沒事人似的,“走,去紫氣東來峰拜始祖爺爺。蘭苗種在老觀附近的林子。”
秦時月捏住她的小手,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嗯……”
李璟漠然路過嬌憨的袖珍灰狐崽身邊,眼裏似沒出現過此萌物,從不曾。
以萌態靜坐在石板路上的髒兮兮小灰狐(狗?),被滿地紅黃綠葉襯托得格外淒美。
好似凍住一般,僵硬的連黑豆眼珠都不會動了。突然,咕咚一聲朝左邊倒下,滾落到山坡深處……
容華的一尾幼狐舔掉嘴角的血絲,忽然好笑:欠她什麼了?幾千年來吐血都因她?要麼為救她,要麼被她氣的。
口罵狐狸其實在罵他麼?好膽色哦?嗬,剖析得非一般透徹,比他自己還清晰。
“殺幾個人怎了?凡人不會關心雞鴨魚肉的心情,本殿作何關心?”
想想似乎不對,“誰去管不相幹的人想什麼?”
似乎又不對?
這些是她恨他的理由?他這輩子殺她了惹她了?何時對她狡猾多疑冷血無情了?有麼?就算有也是上輩子那個壞蛋,與他何幹!
莫非是龍岸要債?還是那次血誓?
嘿,誰睚眥必報呐璟兒?你非跟我陌路不可嗎?你這是逼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