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開闔了兩下咽掉拒絕的謙詞,以退為進的手段不想用在老爹身上,遂爽朗道:“爹信得過女兒當然好了!”
父女倆對視幾秒,突然放聲大笑。相同的眉眼彎如月牙,同是咧出八顆牙。此刻,父女間僅剩的疙瘩真個消弭無形。
將老爹帶到新宅,算上秦時月在內的一家五口人吃了頓飯。核桃木的飯桌上擺滿空間出產的半成品加工的豐美晚餐,吃得4代男人滿麵油光。
飯後照樣上了壺靈蜜水,坐在院前對著隱隱冒白煙的齊整田地,老少4個男人聊得別提多開心。
因為新宅這邊呆的太舒服,天色也晚了,以及看家護宅(主要看後罩的木料家什),李太爺和李爺說什麼也不回去。
李父瞅瞅亮堂通透的新宅,再尋思鎮上的小院,深覺自家嶄新的祖宅住著舒坦。若非媳婦老娘老奶三個娘們在家,茶篩子還沒收,還有女兒的客人在……
呃,我回?我不回?
李爺深知兒子尿性,嘬兩口孫女婿孝敬的洋煙鍋,“霆子,你爺說此去小半月的黃道吉日,不如這些日子便一點點搬東西過來。”
李父嗯嗯快速點頭,顯然極為讚同!“明兒大早我和她娘過來收拾。”
和他爹他爺一樣,李父看到閨女堆在後罩的大堆木料和家具,小心肝兒那個抖啊!
木料他看不大懂,但常年往市裏跑有點兒見識的李村長,家具好賴貴賤的絕對懂!貴價家具必須好好伺候。
目送老爹乘坐的電公交遠去,李璟掃了圈田間地頭指指點點的、小廣場各處溜達閑聊的族人,癟癟嘴:看來羊坡得半夜整理,先回新家整院子吧。
便見燈火通明的前院裏,秦女婿和兩代老人正在消閑中——
桃木心的桌上擺了幾碟空間出產的果幹、魚幹之類小零食,大壺的蜜水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金黃光澤,一台平板電腦嗚哩哇啦播放大秦戲。
自家爺爺得意了荒腔走板的吼兩嗓子,得來秦月月童鞋雞凍萬分的掌聲叫好,扭臉正與門邊的她四目相對,做個狡黠的鬼臉……
“妞兒回來了?”
老太爺長滿了新牙後口齒更清晰,身體被曾孫女的好物調理的棒棒噠,歲數簡直逆生長!“妞兒過來歇。”
“是。”李璟伸腳輕踹搗鬼臉的月月,在太爺身邊坐下。
左邊李爺親自給她倒了杯蜜水,見她神色疲憊,很心疼:“妞妞,別太累了哈?有啥事做不來爺幫你。”
“沒啥累的呀!”李姑娘疲憊的是精神,要做的事別人幫不了。既然幫不了,何苦說出來讓人白白擔心?
她素來報喜不報憂,早習慣了。
“現在村裏電通了,電視電話網絡全通了。明兒叫人送大彩電來往牆上一掛!嘿,太爺、爺兩位家裏想看啥看啥。”
“花那錢幹啥?”李爺舍得給孫女花錢,用在自己身上吝嗇的很,“鎮上電視搬來好著。”
太爺捋著胡子但笑不語,偶爾抿口蜜水,神情鬆泛氣色極好。
李璟突然很感慨:真的不一樣了。即使有點兒波折,我亦將家人族人的命運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