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言辭懇切,讓莫傾城也是動容,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君臨的心中竟然如此重要,雖然她其實明白君臨的願望隻不過是虛無的奢求,因為即便他現在已經貴為太子,也依舊無法從君卿久手中救下莫傾城。
不過即便心中清楚一切,莫傾城也依舊因為君臨待她情深意重而開心舒懷,她輕輕踮起腳尖,在他唇邊印上一吻,看著他有些呆愣的表情,笑得愉悅而爽朗。
這般生動美好的莫傾城也感染了君臨的情緒,他正想要俯首為自己爭取福利,卻突然間從身後傳來了煞風景的聲音。
“太子殿下,你這樣縱情聲色,把我丟在一邊,好像不太妥當吧?”
這個聲音讓君臨和莫傾城雙雙回過頭去,隻見那倚在亭邊笑容邪肆的人,正是大將軍蒙炎。
“將軍不是不屑與君臨為伍,怎麼還沒有離開東宮?”
君臨的聲音中帶著疏離和冷淡,這個蒙炎雖然聲名赫赫、軍功累累,可是太過獨斷和強勢,方才在朝堂之上,君陸指名道姓的讓他跟隨君臨回到東宮,去教導他理解國事,可這一路上他卻始終對君臨愛搭不理,那副眼高於頂的樣子,饒是君臨脾氣再好也無法接受這樣無禮的對待,便在進入東宮之前和蒙炎說好就此分別,可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居然還沒有離開。
“聖上吩咐下來的事情,蒙炎怎敢推辭拒絕,就算是太子不願與我這粗人為伍,我可也要上趕著來找你才行。”
蒙炎的話沒有半分正經,吊兒郎當的模樣和大將軍一職可是不甚匹配,一臉的胡茬擋住了本來麵目,粗獷的樣子更像是從邊塞而來的異族大漢。
莫傾城正在君臨懷中偷偷打量蒙炎這位不速之客,而對方就像是捕獵的老鷹一樣,瞬間就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的目光當中帶著探究和興味,很是有趣的樣子。
“不過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太子殿下竟然也是一位性情中人,竟然如此疼愛這位姑娘,兩位的感情實在是好的讓我嫉妒,一點兒也不像是才剛相識一天的樣子。”
蒙炎這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在調笑,可實際上卻是話裏有話,在敲打著莫傾城,他的眼神分外淩厲,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之下,好像所有的偽裝都沒了用處。
眾所周知,蒙家的勢力大多在邊塞周邊,又掌握著雲州大半的兵力,雖不參與朝堂中事,可卻一直都是最為得力的武將世家,十分受到君陸的倚重。
雖然蒙家向來聽從聖上的指揮,可如今君陸將代表軍權的虎符交給了初出茅廬的君臨,蒙家的態度如何還尚且未能分辨,若是蒙家因為君陸的決策而感到不滿,自然很有可能會對君陸進行刁難。
從蒙炎自昨日晚宴到今日的態度,莫傾城多少能夠感覺得到他對君臨這個太子有諸多不滿,君臨方才回歸身份,對於朝堂君臣的事情了解的還不如莫傾城這個旁觀者,而且骨子裏又是個聽話乖順的小和尚,和蒙炎這個在邊塞戰場摸爬滾打長大的人完全不在一個段位上。
不過,既然莫傾城在他身邊,就不可能眼看著君臨這樣受到別人的詆毀和嘲諷,左右她不過是個舞姬,做出什麼沒頭沒腦的事情來也不會讓君臨落得罵名,倒不如釋放自我,該懟的時候就要懟。
“將軍莫不是在邊塞打仗打得太多,連一見鍾情這樣的詞都不曉得吧。”
莫傾城這話說的笑意盈盈,俏生生的脆甜無比,像極了初生牛犢不怕虎,她不過是個低劣的舞姬,竟然敢和當朝大將軍當麵對抗,實在是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不過蒙炎卻沒有露出氣悶憤怒的表情,反而笑容更盛。
雖然蒙炎不是一個沉溺女色的人,可他對莫傾城的印象卻是無比深刻,除了像她這樣的絕色佳人世間難尋之外,更重要的是她百變的氣度和姿態,就想一個迷,讓他忍不住想要探尋她背後藏著的秘密。
眼前的莫傾城完全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得寵女子,和昨天在大殿之上的謹小慎微大相徑庭,在那一曲驚為天人的舞蹈之外,她便極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和那些急於求主的諂媚女子完全不同。
蒙炎起初還覺得她的氣質清純特別,不屑與富家子弟苟且,可後來他才明白過來,莫傾城之所以當這滿殿眾人都不存在,是因為她的主子早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