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蔥白指尖指向縫隙之上,對末甲二人道:“這山縫看似是一條生路,實際卻是死地。地麵常年火烤下達千度的高溫暫且不提,就上方那些密集懸浮的火石,萬一行至一半轟然踏下,縫隙狹隘,想找躲避處都是難尋。”
經沈陌黎一提,末甲與魔人這才注意到,山縫上方是疊了百尺高的火石,密集的火石時有掉落。
入口處的火石掉落鮮少,而愈往後,則掉落得愈頻繁。他們方才隻注意到刀山漫野慘狀,反倒忽視了山縫內同是致命的火石。
“得,兩處皆死路。下之大,何處無路,不如我們換處地兒走。”魔人試探著問道。
因隻承載了草魔部分記憶,魔人並不知魔地如今的狀況,更不知此處是何方。他隻想避開危險,自在而活,並不想跟著沈陌黎進入刀山火縫,玩命穿行。
見魔人臨陣想退,末甲一把將他拎起,隨手背到背上。爾後還不忘扯了腰間大帶,將魔人與自己捆綁一塊。
“往後,我不會再讓你獨自遇難。前路刀山,我帶你走。”末甲眸光堅韌的道。
草魔被撕魂,於末甲打擊極大。自己父親造的孽,他就算是付出命,也要償還草魔一個完整的草軀。
隻是此時的魔人,哪裏懂得末甲所想,他邊是手腳並用掙脫著,邊大聲喊叫:“你要送死,可別搭上我。前方刀山,一走一個刀刺身,莫走出去,恐怕走不了幾步,你我就皆被紮成了馬蜂窩。”
末甲不以為意,不答不語徑直往刀山方向走去。魔人一路驚惶亂叫,叫嚷之音回蕩在一片寂靜的地府裏,反倒減少了地獄中的陰森可怖。
三人往前走了數十步,終在刀山前停了下來。
近看下的刀山,其景更為恐怖異常。無盡白骨貫穿在密集的刀劍之間,其生前的慘烈之狀,並未因骨肉的消失而改變。惡臭的血味彌漫山野,連刀下山路都是粘稠的腐肉所化。
淒淒之景,好似一個昌盛了萬年的屠宰場,讓人看之毛骨悚然。
“這刀山,若沒些訣竅,恐怕也難以穿行。前路上的人,應是看穿山縫的必死困境,才選擇了刀山之路。隻是刀山上利刃林立,恐怕非直接禦駕淩空可穿越。”末甲看著穿劍白骨,細細分析道。
那些白骨的姿態,有的可明眼辨出是從虛空中掉落。由骨骼上看,其中部分人生前武道境界均在神級以上。
“此處雖是畫中之界,可仍處萬溝之嶺的範疇。淩飛虛空,難保不引來萬道驚雷。”沈陌黎昂首望,橘色際布滿血絲雲彩,古怪中夾藏著無盡殺機。
刀山若能直接淩飛而過,此地也不會有如此多的白骨貫穿其間。
“知道危險還硬闖,你們想拿命到刀山上玩耍,可別捎上我。我這草做的身子,莫千刀萬剮,就是隨便來個利器,都能把我切成兩截。這刀山,魔著實玩不起。”魔人再次叫嚷起來。
麵前那一看就沒出路的刀山,就是綁,他也不想進入半步。
陌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