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堅韌畫麵,讓獨角獸看呆了眼。回想起自己當年在仙界也曾苦修,隻求有個得到上仙的結果,未料到上仙沒做成,一下從雲端跌到了地底,成了魔人。
往事曆曆,獨角獸的識海中不斷重現著當初的苦修的鏡頭,魂魄中驟然燃起那份奮鬥的初心。
它淩然自角落站起,祭魔力凝聚成爐道:“將鎢鉬分批放入爐內。”
見獨角獸受感也加入了鍛造鎢鉬的行列,兔兒爺心上歡喜,積極蹦躂著將鎢鉬放入那魔力彙成的熔爐中。
“我可先好,如今我以魔力鍛造,可是保不準那些鎢鉬會成什麼樣。”獨角獸做前,還不忘再重申遍。
兔兒爺應道:“隻要你出手,不管煉成何樣,總是多個人多份力。”
聽得鼓勵的話,獨角獸操縱起魔力,旋旋輾碎鎢鉬。不過少傾,堅硬難破的鎢鉬便被壓成粉末,倒出爐外。
勻稱細膩的鎢鉬粉,讓兔兒爺眼前發亮:“駒老大,沒想到你這手藝,堪比上古鍛造師。其粉細膩,又光澤閃亮,無論放在哪族,都是難得的佳品。”
聽了兔兒爺的讚賞,獨角獸心底或找到點慰藉。它以兔兒爺再遞來的鎢鉬,再續鍛造。
見獨角獸已上手鍛造,沈陌黎凝起黑炎熔鑄鎢鉬,將一地散落的鎢鉬重鑄造型。其火勢把控,爐火純青,全不像十六歲女子所能達到的技藝,反倒像是精練了百年的絕佳手藝。
兔兒爺左右望之,心裏暗歎,身旁竟有如此技藝高深的兩人。它與二人一起有一陣子,全沒發現這兩人的技藝藏得如此之深。
細如沙子的鎢鉬,在沈陌黎手上逐漸成形,漸有了最初的模樣。
兔兒爺提獨角獸搬完鎢鉬,無意一瞥,當真是冷汗直流而下。
沈陌黎以熟稔的技藝,凝聚成的物品,乍一看,似乎就是個巨型鐵鍋,還是個頭頂有蓋,側麵開洞的鍋。
巨鍋大到能承三人,鍋壁卻薄過紙張。
兔兒爺本以為沈陌黎要製一鎢鉬船,讓三人共度油湖。可而今看來,卻好像不是。兔兒爺簡直無法想像,三人乘坐鍋裏,飄往油湖內是怎樣的盛況。
那場景,光是想就能將人烤幹。
見兔兒爺麵上驚訝,獨角獸鍛造完最後的鎢鉬,轉頭同看向沈陌黎。這一看,讓它差些衝過去,抬起腳將鍋踢破。
它好不容易提起精神,專心鍛造鎢鉬,換來的竟是口巨鍋?這讓獨角獸無論如何都斷然無法接受。
仙族鍛造術,雖是傳神,可古往今來從未有魔族可煉成。其並非仙族術法藏得隱秘,而是當中含了他族無法使用的禁術。
獨角獸方才運用魔力,用仙族術法鍛造鎢鉬已然是奇跡。可這奇跡用來造鍋,讓獨角獸瞬時覺得自己的奇跡廉價無比。
“鎢鉬珍貴無比,這般打造,手藝精良不假,可未免也太過浪費本駒前頭的鍛造術?況且,這油湖雖是極適合煮物,但此地空曠,難不成你要將我們煮熟?”獨角獸忍下火氣,壓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