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並非懶得出手救那畫,僅是在這片鐵林前,好似有股神秘力量,困束住了他的行動。邪尊有心出手,那離林極近的畫,也是他無法救的存在。
在無奈中,邪尊雖察覺到林後有些異樣,可又理不清那異樣從何而來。
林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哦?那我交出人,你便離開此地?”
邪尊強忍著不斷燒起的怒火,不願與林中那裝作鬼怪的人多再糾纏道:“那是自然。”若是鐵林肯交出沈陌黎,邪尊倒也樂意不再追究鐵林。以最的損失,換得沈陌黎以挾亓衍,在邪尊看來委實劃算。
在亓衍離開後,邪尊雖運了周身之力,挪移了畫嶺的位置。但他的魔力有限,這等極端耗費氣力的挪移動作,對邪尊而言並不能長久為之。
如今的魔地,魔祖勢如中,他若無萬全之計,畫嶺遲早要遭滅頂之災。而沈陌黎,於邪尊來便是最好的計謀開端。
沈陌黎既是魔獸契約者,又是心月狐圖騰感應牽係之人,這般既與魔獸生死相連,又與亓衍有萬千聯係者,在邪尊看來,當做籌碼去應對魔祖,想來是再合適不過。
隻是邪尊所有打得精細的算盤,最先要闖過的,便是眼前的鐵林。
但聽林中,那幽幽之聲冷哼道:“就憑你,也想從林中要人,當真異想開。”口氣中的不屑與猖狂之意,聽得邪尊眉宇皺緊。
適才,邪尊可是記得清楚,是林中的聲音率先想息事寧人,交出沈陌黎。這眨眼功夫,邪尊便覺得林中聲音的態度、性格,想全變了個人般。
“父親,這林中人太過放肆,不如就由我代勞,滅了這鐵林,找到沈陌黎。”末甲上前請示道。
卻隻見邪尊擺擺手,斷然拒絕了末甲的請求。邪尊上下打量麵前的鐵林,後趴伏末甲耳側,低語幾句,才擺手示意末甲離開。
耳聽其策,末甲倒也不再遲疑,步伐輕巧,往一側急奔而去。
望著末甲疾如雷電的身影,身處林中的沈陌黎,隻覺得陌生無比。沈陌黎雖能斷定地獄畫境對末甲身心的曆練,可此時的末甲,那卓越的魔道境界與冷情麵容,就好似被操縱了思維的木偶,讓沈陌黎再看不到末甲昔日裏的冷靜與聰睿。
“你認識那子?”鐵石由沈陌黎的目光中,讀出了些許信息問。
早前,鐵石並不屑於用沈陌黎建議的以聲與林相結合,嚇赫林外諸畫,令諸畫不戰而自亂陣腳。奈何鐵石又擋不住石偷的口舌軟硬相磨,才是答應了下來。
鐵石將變音法器交與石偷,讓石偷於林中自由發揮,嚇唬諸畫。為配合石偷的恐嚇效果,鐵石還特意掃地卷其林中狂風,以增強鐵林的可怖之感。
此時,邪尊命末甲前去做何,在鐵林中停駐許久的鐵石,同樣猜得了一二。它本想自己出手,前去抹殺了末甲。但見沈陌黎眼神中讀不出的思緒,鐵石的想法亦隨之有所變化。
“他曾與我共經曆過生死險境。”沈陌黎並不打算隱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