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終再次離近了彼岸花,楚白此刻卻不敢同早前那般衝動。
楚白急急叫住前進的另兩人道:“止步,彼岸花就在前頭。”
嗅著鼻尖上的香味,楚白可以敏銳的辨別出此刻的彼岸花尚未全開。
憑借以往經驗,楚白此刻更想將自己接觸彼岸花時的部分細節,佯裝無意傳遞與沈陌黎和楚烏,再借二人的半信半疑,引二人按自己的計劃靠近彼岸花。
百年一綻放,花期不長不短的彼岸花,是三國六海中最受人關注的異種花之一。然而彼岸花開時的詭異,又非所有人都能承受。
世人隻知彼岸花世間難覓,一花難求。唯獨接觸過花者,方知這花的邪性。不巧,楚白便是屈指可數經曆過彼岸花的可怖者。
楚白進暗道,本就是為彼岸花而來。
曆經蒼茫歲月,它早忘了自己是誰的魄。隻是在奪舍楚白這道軀體前,它的命數就已將近尾聲。魄體在虛無中不斷擴散消失,讓它心底升起極度的不安。
耗去良多的精力,它才意外知悉彼岸花的下落。
原以為尋到彼岸花,它就擁有了長生不死的秘門。豈料那幽幽綻放的彼岸花,卻是它另一場噩夢的開始。
然而彼岸花的魅惑,又是它無法抗拒的。
奪舍楚白的身,在它的意料外,卻也無意中延長了它的命數。
對於一個將死的魄而言,相比找到本主,續命才是它最想要的事,而彼岸花便是它最看中的續命物。
楚白看了看停下腳步,側耳朝它的楚烏,滿臉的緊張頓時化為集聚的驚慌恐懼。
它不管不顧地掙紮著捆束周身的長絨道:“放開我,我不想死。你若不放,楚白必死!”
摸透楚烏的軟肋,楚白再次拿自己奪舍的軀體說事。
楚烏眸底的殺氣騰卷而起,僅是壓下在心頭點點灼燒旺盛的怒火,它陰沉地問:“我若放你,保不準你才會讓楚白喪命。你以楚白的聲音麵容要挾我,這招在我這怕是行不通。”
聽楚烏如此說,前一刻還在裝著驚慌失措的楚白瞬間變了臉。它啞著嗓子道:“彼岸花接近全開,花非祥瑞,屆時的凶險萬丈高矗。你就能確定,自己在麵臨極端危險時,還能護得住楚白?”
見楚烏握緊了漆黑的爪,楚白更加能斷定自己猜中楚烏的軟肋,緊接著說:“我奪舍楚白的軀體不假,但奪人軀體,命與人連。隻要我一天在它的體內,我就一天不會讓它死。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放你,我又如何保證你不逃?”說到底,楚烏依舊不信楚白的話。
一個隨意就奪舍了自己胞弟的人,楚烏絕不信對方隻是為想保自身、保楚白的命說這話。
“我不能與你保證,但我能保楚白的命。”楚白說得風輕雲淡,它對準了楚烏的致命點,自然緊咬不放。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沈陌黎卻是看出了楚白的半數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