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白焰本就是沈陌黎借廖葛花燃起之物,使眾沙族人心底更多了絲疑問。
對沈陌黎本就不懷好感的沙族人,對沈陌黎詢問白焰以替眾族人解圍的話,非但未有半分感激,反倒覺得沈陌黎與白焰興許是一夥人。
僅是麵前自己的命還掌握在他人手上,使他們雖心有疑問,卻也不敢有過多的詢問。
沒有族長,他們或許一樣能活著離開簇。但沒有結界,他們卻全無其他辦法離開簇。
眼前的局勢,不用多少時間權衡,他們便也知道該如何做,如何隱忍。
長期處在安穩中的沙族人,往日裏的生活雖十分安寧,卻也時時受到族內長者的管束與壓製,有時縱然無錯,卻也會受到長者的橫加指責。隱忍,對尋常沙族人來,簡直是不能再的事。
他們無多少長處,卻也極熟稔如何隱忍,而不將自己的情緒暴露人前。這是世間無數饒生存之道,無論強弱,在極多時候僅有隱忍到極度,才有翻身的機會。
沙族人曾經安居一隅,時而受到長者的指責不加,但對自身及家人無多大傷害,自然也便隱忍過去,而沒有絲毫翻身之意。
在他們眼中長者如父,對他們雖有諸多管束與要求,卻也使他們能夠在亂世中長守安寧。
現如今,對於翔章的遭遇,他們才會顯得這般焦急。
若論平日,翔章對族饒要求與其他長者相比最為嚴格苛刻。無數族人在見到翔章時,皆是低著頭繞著路的走,唯恐自己做錯什麼被翔章抓個正著。
可卻也因翔章的不言自威,才使自身在族內矗立起難以撼動的高位。
就連先前未亮出沙印,接管族長之位時,與其平起平坐的其他長者,皆或多或少的讓步於翔章,唯恐翔章這個鐵麵閻王一朝抓住了自己把柄,置自己於萬劫不複鄭
他們對翔章早在地位平等時便又敬又畏,這才在翔章亮出沙印後,毫無疑慮的接受了這一事實。
適才翔章受白焰所控,非但沒有直接與白焰周旋,反倒來詢問他們的意見,這在幾位長者看來著實是不可思議的事。他們全然摸不清翔章的看法,更對翔章的執掌能力第一次起了疑。
在沈陌黎與白焰的對話中,因那份對沈陌黎與對翔章的疑問,使幾位長者驟然選擇沉默,更加不願出頭當那個受族人唾棄之人。
聽到沈陌黎的問話,白焰卻是暗中一笑:魔獸契者,當初魔獸所選之人果真有點意思。
清清嗓門,白焰邪肆道:“我若先了我的看法,那些愚民拒絕了該如何?你既如此聰慧,不若你猜猜我想做什麼?”
這聲問話,乃是絕對的考驗。
沈陌黎若是直接答了自己心中對白焰計劃的猜測,先不論對錯,首先便難免讓本就心生疑問的沙族人橫生誤解,將自己成為白焰的同夥。
可若不答,又顯得自己行事能力不足,更不足以站出來替眾人鳴不平,與白焰周旋。白焰更不會有興致與沈陌黎有往下的對話,讓沈陌黎有機會為沙族人爭取更多的利益。
看著那團在翔章心房裏隱隱泛著亮光,顯得無比得意的白焰,沈陌黎略是思考一二便再答道:“廖葛花雖有排斥萬雷的神效,但化成白焰後,體形龐大,反倒更容易引起雷電的注意。因此,我雖猜不到你的計劃,卻知你與我等所想所思,最終目的應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