軫蚓的一句話,平平淡淡,卻讓封淩好似被抽空了氣力,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停下身道:“他們……他們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雖在進入金籃的世界後,軫蚓便不斷在回避著邪溢族的事。
但當軫蚓將事實擺放眼前時,封淩又不得不麵對那個自己許久前便隱隱猜測到,又不斷在回避的現實。
現如今,邪溢族還有能活在世間,對封淩來實則已是一大幸事。在邪帝的殘暴下,封淩絲毫不敢指望族人能活得有多好。
“他們盡數都成了邪帝的爪牙,比腐屍還不如!”軫蚓再續答道。
芹銘苑內的邪溢族人,雖看上去如生活在世外桃源般安逸。但芹山中大部分的邪溢族人,卻僅能如行屍走肉般活著。
再者,芹銘苑內一片靜好之下,藏著的是那些看似過得自在的邪溢族人,被亓珩刻意抹去了過去的回憶。
他們活著,卻沒有自己可以主見的地方,困在芹銘苑那方寸之地,成了一個個沒有過去的人。
關於未來,這些邪溢族人更沒有太多的想象。
不知從何處來的他們,更不知到何處去。
雖他們大致知曉芹山中有著許多自己的同族,但他們卻無從知道自己的族人為何會變成那般模樣。他們將亓珩當成救世主,認為是亓珩將他們從芹山中解救出來,卻絲毫不曾懷疑過亓珩為何會知曉這些。
芹銘苑內,亓珩一人獨尊的行徑,已然讓這些邪溢族人思想麻木。他們僅知道規矩而活,尊主而生,卻忘記了他們曾是底下最凶悍的種族。
亓珩自以為這樣是保護邪溢族人,殊不知這樣的方式,卻是對每一個邪溢族饒折磨。
雖被掩蓋了記憶,但這些邪溢族饒心底,無一不懷著深仇大恨。要他們在忘卻仇恨中自在而活,他們在回想不了過往間,心卻會時常莫名疼痛。
軫蚓進入芹銘苑的時間不久,但卻芹銘苑內的邪溢族人卻有著不少了解。
這是白萣記憶留給軫蚓的回憶,也是軫蚓隻是暗示,不能明的秘密。
聽及軫蚓的答話,封淩更近乎崩潰道:“不,不可能。邪溢族人勇猛無比,曾誓死要與邪帝對敵,又怎麼屈服於邪帝?”
封淩近乎不信,雙眸在驚訝間瞪得極大。
邪帝在萬年前肆虐下,邪溢族作為六族中最少的一個族群,雖脾性凶悍,乃是六族中最擅長以邪術淩駕萬敵的一族。
但在萬年前那場浩劫開始前,不知什麼原因,邪溢族卻在令其他五族聞風喪膽,見之就逃的情況下,決定退居一方。
其中的緣由,就連當時是邪溢族一員的封淩,至今都不知曉。他依稀記得,在邪帝出現前,邪溢族長老便宣城邪溢族殺虐過重,再無臉麵對世間。
爾後,在舉族的反對中,是幾位長老一起軟硬兼施,才將邪溢族藏身到其他五族找不到的地方。
此後,也不知為何,邪溢族的行蹤還是被驟然出現在地間的邪帝所發現。戰火,隨著蔓延到邪溢族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