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
在我的心靈中還沒有完全消失
但願它不會再去打擾你
我也不想使你難過憂傷
我曾經默默無語地,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我即忍著羞澀,也忍受嫉妒的折磨
我曾經那麼真誠,那麼溫柔地愛過你
但願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像我愛你一樣
每一個女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劫,獨一無二的劫,像一枚英雄勳章,得過一枚,也便此生無憾。蔣小溪認識喬且行那一年,剛剛情竇初開,像是一棵小草,在綠意盎然的世界裏,冒出一抹嫩粉色,俏俏的,帶些羞澀。
都說,八月桂花香,九月薄荷涼。
秋意如酒般薄涼的季節裏,大學裏的心情是溫熱的。大一的男女新生帶著新奇挑剔的眼神,拉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嘰嘰喳喳地跟在一個個汗流浹背的家長身後。
蔣小溪也是其中一個。
不過,她是沉默的。
這或許與她的生活環境有關,她從來都不是個話多的女生。她楚楚地站在一群驕傲俏麗的女生群裏,像一株沾著露珠的ju花。說她像ju花,倒不是因為她傲潔冰霜,而是因為她那一頭如瀑布般海藻發,卷曲著,垂腰而下,像一朵安靜的非洲菊盛開的那麼放肆,低調的放肆。
身邊矮個子女孩注意到了她,調皮地問她,“同學,你是那個專業的?”
她叫喬燦,皮膚白皙,吹彈得破,嘴唇紅潤如桃花,穿著白底碎花裙子,白球鞋。
蔣小溪開始是不喜歡喬燦的。喬燦的長相是美的,但卻是俗氣的那種,蔣小溪喜歡卓爾不群的事物。蔣小溪沒想到會和她成為朋友,便不鹹不淡地應付了句,“新聞係”。
誰知對麵的女孩卻歡呼起來,興奮地抓住她的手臂,歪著腦袋,笑眯眯地說道:“我也是呀!我們竟是同學。真巧!真好!”
那年北Y大新建傳媒學院隻有一個新聞班。
蔣小溪暗暗叫苦。
但還是忍住,微微笑道:“很高興認識你!”
喬且行買了冰淇淋,站在教工樓門口濃密法桐下,朝喬燦招手。金子般的陽光如水一樣從樹枝縫隙傾瀉在他的鼻翼和唇邊。他嘴角的笑容像是盛開在金色中的一朵桂花,樸實無華,卻香氣襲人。蔣小溪竟看呆了。
愛情原本不該是件唐突的事情,可蔣小溪卻是個孤獨了太久的女孩子。更何況,人人都愛美的事物,不是嗎?就像安心如說的那樣,“花癡也沒什麼不好,花癡是對美毫不掩飾的熱愛。”
母親蘇藍拉了她去報到領取宿舍鑰匙和學生證時,蔣小溪的心還是癡癡的。母親皺著眉頭,低聲警告了她一聲,“發什麼楞?”
蔣小溪這才回過神來,心裏又暗暗傷心起來,為什麼她從來都不討母親歡心?
蔣小溪住在女生寢室的401房間,她拿了房卡打開門,屋裏一個人也沒有。
401房間朝西,蔣小溪的床偏偏又被安排在夕曬最強的窗邊上鋪,蘇藍不願意女兒每天爬上爬下的睡上鋪,看屋裏沒有外人,就將貼在床邊的標簽揭了下來,把蔣小溪的名字換到斜對麵的下鋪上。蔣小溪站在門口,表情一怔,她靠著門,看著蘇藍不動聲色地幫她鋪床收拾行李。下午,蘇藍學校還有課,所以她手腳麻利地幫女兒收拾完,接了個電話,對小溪說:“謙遠媽媽已經在樓下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