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茹的確是很會哭,而且哭得模樣著實是梨花帶雨,令人憐憫。即便是她方才是多麼的氣勢囂張,可在這副委屈容顏麵前,任是誰都會心軟。
可在慕綿的眼中,這就是實實在在的虛偽。當初,她也是被這模樣給製服的,慕玉茹有副好皮囊不假,尤其是那雙水靈般的眼睛,哭起來的時候,沒人會懷疑她是在偽裝。
就算是老祖宗再有些不喜歡慕玉茹,可終究是自己的親孫女,她既然及時知錯,她也會心軟。
更何況她又是信佛吃齋。
“既然是誤會,想必綿兒也不會計較,隻不過你們這樣興師動眾的擾了仟園的清淨,綿兒畢竟也是嫡女,這讓下人如何去猜想綿兒。”老祖宗也是精明之人,方才慕綿早就與她請示,不能吃了這個虧。
慕綿想必也是知道能脫了這個嫌疑。
這也是慕綿的意料之中。
隻見江寶琴也是沒了之前的氣勢洶洶,略帶著哭腔,朝著慕綿微微俯身,“大小姐,請你莫要怪罪。妾身也是著急,畢竟那是老爺送給茹兒的東西。白玉鐲也是算是名貴之物,要是老爺知道茹兒這般粗心,想必也是會發怒懲罰茹兒,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想看到女兒被受罰。”
見好能收,懂得能屈能伸。慕綿也是有些佩服江寶琴的心機和隨機應變,可想而知當初慕玉茹定也是受到了江寶琴許多的謀略,不然僅靠慕玉茹的腦子,又怎麼會成功拿下拓跋胤,除掉自己。
在這個節骨眼上了,慕玉茹下跪知錯,連著江寶琴也是委曲求全,慕綿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死咬著不放。反而是顯得她不大度,也會留下個小肚雞腸。
即便是倒了,也能多少挽回。
不簡單。
隻可惜,她們母女碰上的不是真的軟弱無能的慕綿。
“好歹我們是有著血緣的姐妹,難免之間小摩擦也是會有。不過下次還是莫要驚動老祖宗為好,小事之間我們自行解決,老祖宗身體經不起這樣波折。”慕綿輕佻著眉,眼波靈動,平靜的像是一灘水。
慕玉茹自然是看不到慕綿的神情,可那字裏行間透出的寒意,令她有些寒顫。
可在老祖宗與其他眾人耳中是這般的溫柔,更是識大體的很。
江寶琴憋著氣,幾乎要逼出內傷。
老祖宗很是滿意,也是覺得她們如此莽撞行事,太缺妥當。“綿兒識大體,這件事情以後就不要提了,至於茹兒丟了白玉鐲,怕你爹怪罪,就有我去說,他自然也就不會責罰你。可你們要記住了,證據確鑿事實敲定後才能行事,不要搞到最後是一場烏龍。我也米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們耗著。”頓了頓,臉上的層層皺紋也是平坦了許多,“江氏,這件事情最大的不該就是你,好好想想怎麼彌補綿兒吧。”
這件事情也算就這樣平息了。
慕綿猜中了老祖宗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所以她也沒有決定在今日對慕玉茹如何。她老人家愛家人沒錯,可慕綿不希望次次如此。
再多幾次,恐怕慕綿就不會如此心慈手軟了。
此時此刻還跪在一旁的芍藥已經白了臉,額間後背已經冷汗一片。她內心還想,江氏母女不會對她不管不顧,就算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其實江寶琴母女早已經將她拋棄,老祖宗更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亂規矩的下人。“至於這個芍藥,挑撥主子之間,沒了規矩,留不得在慕府。”老家母的威嚴不衰,說話也是鏗鏘有力。“來人,將其關進柴房,等老爺回來發落。”
芍藥顫抖著身子,臉上早已經哭得淚痕滿滿,眼看兩個家丁就要將她抓走,她見機行事死死抓住了江寶琴的腳,“大姨太太,求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江寶琴厭惡不已,她沒有選擇狠狠甩開,她不想在老祖宗麵前再次留下壞印象。“你我沒有主仆緣分。”
簡單幾個字,就已經讓芍藥萬劫不複。她不想當初說是要提拔她當一品丫鬟的江氏如今是翻臉不認人,那麼這一切她不是都白做了?
“還不拉下去!”老祖宗又豈會給她機會,一聲道下,兩個家丁抓住芍藥的雙臂絕情拖走。任由她在後麵喊話。
望著芍藥逐漸消失的影子,江寶琴內心還是是不舒坦,她要找機會除掉芍藥才是。
隨著老祖宗被人攙扶出去,大家也是很識相的退出了仟園。
望著走完的大家,慕韶這才鬆了口氣。“呼,幸虧有幫到大姐,否則的話我這趟可就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