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及時雨,徹底趕走了初秋帶來的最後悶熱,迎來了絲絲涼意。更是刷洗了莫水居的血腥味,每個人身上都是筋疲力盡,沾滿血漬。他們並沒有進屋,而是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同樣是衝掉那作嘔的味道。
商雲瀲帶著慕綿站在了莫水居大門口,司馬將軍從馬背上下來,立即是跪在地上,“臣等救駕來遲,罪該萬死。”好歹司馬將軍是見過世麵的,這血腥味就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打起了警鍾,就連著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他自然是感受到了商雲瀲那即將發怒的表情,他隻能是弱弱的認罪。
商雲瀲自然是憤怒有人竟然敢將殺手送進莫水居,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中。其二,是覺得皇帝太多管閑事了。
這時候,商東言等人也是匆匆出來了。當司馬將軍看到滿身是血的大皇子殿下,嚇得臉色發白,怎麼也想不到這莫水居不僅有禹親王還有大皇子殿下。“大....大皇子殿下!”
“還跪什麼跪,還不趕緊讓人去把裏麵收拾幹淨,若是讓本王發現哪裏還有一處髒東西,本王要了你的命。”語落間,冷無心也是自覺的跪在他的麵前。
“卑職失職,請主子責罰。”不動聲色,即便不是自己的罪,但是冷無心都覺得是自己的錯,而好在的是慕綿並沒有受傷,隻是受到了驚嚇。
商雲瀲冷冽的看著冷無心,一旁的慕綿立即攔住,“無心無罪的,隻是兩批人都是在前後時間出現,根本就是猝不及防,況且無心為了保護我已經受傷了。如今根本不是追究誰的責任,而是該去查這些人是從何而來,是誰的指示。”
第一批是衝著慕綿,這第二批是衝著商東言。
衝著商東言的,除了為了皇位,還能是誰。
聽了慕綿的話,商雲瀲也是不好發怒,隻是壓製著怒氣,道,“自行領杖責五十。”不等慕綿再開口,冷無心是已經領罪退下了。而偷偷站在慕綿身邊的左九也是暗中使了眼色叫慕綿不必再求請。
商雲瀲側頭,看著商東言,臉上嚴肅,“你自己有何想法?”
“請皇叔交給侄兒自行處理。”商東言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以禮待人,自然就會受到別人的尊敬平等,可顯然有些人為了權利根本是六親不認。如此的話,他又何必懷有慈悲心。
看著商東言決絕的眼神,商雲瀲也是頗感欣慰,“這件事情也是讓你看明白一些事情,切無需本王再來教你。隻是若你今後還懷有婦人之仁,本王怕是對你會很失望。”
“東言不會讓皇叔失望。”我不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個道理,商東言此時此刻是真正的明白了。
眼看著禹親王要走的意思,司馬將軍這才壯著膽子,走向前繼續鞠躬哈腰,“王……王爺,皇上口諭,說若是莫水居無事,想要請慕小姐進宮喝杯茶。”
聞言,商雲瀲的臉都跨了下來,慕綿是一愣,其他人紛紛都驚得不知說什麼。
這都什麼時辰了,還要進宮去喝茶。
這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三更半夜,下著雨,你告訴本王要進宮喝茶!喝薑茶嗎?莫不是本王的王府窮的連薑茶都喝不起嗎?哼!”商雲瀲哼氣一聲,怒視得司馬將軍直接癱跪在地上,忙是解釋。
“王爺莫氣,王爺莫氣,末將也是奉了皇上的口諭啊。”司馬將軍著實無辜,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派到這裏,還要在老虎頭上拔毛,他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得罪誰都可以,怎麼也不能得罪了禹親王啊。
“那你就把本王的話轉達給皇上。”語罷,商雲瀲已經是帶著慕綿上了馬車,留下了一群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的大家。
眼睜睜看著馬車奔馳前行。
上了馬車,慕綿這也是回神過來了,“你是從皇宮趕出來的?”
“嗯。”商雲瀲淡淡應了一句。
他在想皇帝突然召見慕綿的目的何在,怕是因為自己,所以皇帝才對慕綿有了濃厚的興趣。商雲瀲自然是不會怕皇帝會對慕綿如何,量他也不敢如何。
如此一想,商雲瀲的臉色也是稍微好看了點。
聽到商雲瀲的回答,慕綿也是明白皇帝為何突然間要召見自己了。慕綿知道商雲瀲和皇帝的關係匪淺,商雲瀲敢違抗,自然也是不必擔心皇帝會生氣。
可慕綿知道,這麵聖的事情,不是今日便是明白。逃得了初一便是躲不過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