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偶遇算命人(四)(1 / 2)

休息了一會兒,許阿琪感覺好多了。

走了老半天的路,她感到自己的腳生生的疼,便趁沒有人注意,脫了一隻鞋,把腳盤在了另一隻腿的膝蓋上,輕輕地給自己按摩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許阿琪緊蹙著眉頭,不停地向這邊張望,估摸著再過上一會兒,林陳應該就問完了。她不知道那個算命的會和林陳說了些什麼,還說了這麼長的時間!但她知道,那都是關於她的,想起剛才的情景,不覺有些緊張。

右掌心的灼熱感隱約還在!

她低下頭,輕輕揉搓著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手的掌心出現了一小塊青黑色的長條狀印記,像是血淤,又像是灼傷。

那印記橫亙在她右手的生命線的中間位置,將那條象征著她的生命長度的線生生地給斷開了。更詭異的是,她的生命線似乎變短了許多,她記得,她的這條掌心生命線原來是下延到手腕的位置的,現在,在掌心三分之二處就消失了!並且末尾分出了一些的流蘇細紋。

許阿琪愣了一會兒,忽而意識到了什麼,驚得臉色瞬間刹白。

和其它女孩子一樣,許阿琪也曾經熱衷於星座,掌紋這一類帶有神迷色彩的東西,這也許是源自於學生時代對愛情的朦朧向往,和對未來的憧憬。

這方麵,許阿琪懂得並不多,但,一些最基礎的說法,她還是了解一二的。

她知道,生命線變短意味著什麼,她知道突然出現的流蘇細紋意味著什麼!

那都是短命,猝死,橫死,健康嚴重衰煺的死亡之虞的相!

她的掌紋原來不是這樣的!

她自己的手,天天看,翻來覆去看過無數遍的手,原本是什麼樣子的,她當然知道!

掌心的變化令人毛骨悚然!

詭異得令人不可思議!

伸手撫了撫馬尾的發梢兒,許阿琪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心卻還是忍不住地篤篤直跳,連眼皮似乎都在打著哆嗦,掌心裏的灼熱感與身上的針刺感再次襲來,頭也條件反射般地一陣又一陣暈旋。

許阿琪閉起眼,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

睜開眼的時候,許阿琪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披著黑長頭發的女人,就蹲在街角兒的一棵高大而粗壯的樹的下麵。她穿著黑色衣衫,背對著她,似乎一直蹲在那裏,靜靜地,一動也不動。

她蹲在那裏幹什麼?

這麼長的時間,也不動!

又是一陣頭暈目眩,許阿琪的身子隨之晃了晃,她扶著石頭椅子微閉了一下眼,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再次睜眼,許阿琪驚訝地發現,在女人的前方,出現了一小堆的火,火苗跳躍,紅,黃,藍,白… 不斷變幻著顏色,那女人動了一下,伸出了一隻手,正在將一疊紙緩緩地往火中送…

許阿琪打了個冷顫,眼前的這詭異的一幕,不正是自己在雲福寺後山中看到過的嘛!

她想逃!

剛一起身,天旋地轉般的眩目感一下子湧了上來,許阿琪掙紮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身體尤如棉花,尤如春天裏隨風四處飄蕩的柳絮,被風卷起,卷到了高高的地方,四周一片的白蒙蒙,仿若是到了雲海的深處,思維如同漆黑的夜裏的一灘死水,停滯住了,沒有半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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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

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了!

她像一片高高樹梢上墮落下來的葉子,不住地向下飄…

臨近倒下的那一刻,她還是睜眼看了看眼天上的太陽,本來刺目的烈日,現在,在她的眼裏變成很小,很小!

越來越小!

就像是桔黃色的一個蛋黃兒!

孩子手裏的一枚淡黃色的玻璃球兒!

一個放在衣櫥裏的白色衛生球兒!

變得更小了!

一滴小水珠!

不見了!

隱約中,她聽到了姥姥在跟她說話,還是那句她常常說的話: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她弱弱地點了一下頭,將腦袋斜依在石頭椅子的背兒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人是有命的!

命中注定的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應該坦然麵對!但真的麵對這些變故,又有幾個能豁達呢!前麵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是什麼呢?

午後的陽光,將林陳的影子拉得很長。

又來了幾個圍觀的人,站在不遠的地方,向這邊指指點點議論著什麼。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瞎子,出手打了一個身有殘疾的人,林陳自覺理虧,從地上拾起算命的遺落下的扇子,拍了拍上麵的土,輕點了下算命先生的胳膊。

“剛才是我魯莽,對不住了,你說吧,有啥說啥,說錯了,我也不怪你,也不打你。 但你要說實話,不許胡說八道,你聽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