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陳如夢初醒一般,驚恐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你們.. ”
稻草黃居然和可怕的黑衣女人站到了一起!這一點,林陳萬萬沒想到!
“哦-哦-”
伴隨著長長的,熟悉的那聲歎息,林陳看到,地鐵中的那嚇人的一幕再次重現。
女人向他伸出了雙臂,並且那手臂越來越長,啊!是的,和地鐵上黑衣女人相同的半邊麵容,相同的動作!近乎完全相同的漸伸漸長的手臂,變成了細細碎碎的白骨。
“不!”
林陳渾身戰栗,驚叫著,連連後退,一不小心,兩隻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絆了一下,他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定睛一看,那東西是好大的一團黑頭發。
又是黑頭發!如同一張寵大的舊漁網!
“媽呀!”
林陳隻覺得頭都快乍了,他拚了命般地扯掉腳上的黑頭發, 爬了起來,他甚至沒敢向後看,腿都是軟的,麵條一般,顧不上太多,跋腿就歪歪扭扭地往門外衝。
林陳呼哧帶喘地,悶頭狂奔,身旁的建築物,樹木呼呼閃過,他一直跑,生怕一停下來,就會被那兩個東西給追上。
不知道這樣跑了多久,終於,看到了人,馬路上的人,和來來往往的車輛。他渾身發抖,實在跑不動了,一頭栽倒在路邊的草地上。
剛下過的雨,草地很柔軟,散發著一股清新的味道,周遭的一切都濕答答的,身體上方的樹葉,枝杈也在滴滴答答地滴著積水,滴答到林陳的頭上,身上,冰冰的涼。
林陳大喘著氣,幹咽了一口唾沫,回頭望了一眼,路上的車輛,人流,一切正常。
他的心髒突突地跳個不停,一滴水珠正巧滴落到了林陳的鼻尖兒上,從鼻尖兒上向下滑落,他伸了下舌頭,剛好接到。他的心跳略微平靜了一點兒,勉強翻了下身子,坐在了草地上。
摔倒的時候,林陳的手臂戳到了地麵,剛剛沒覺得,隻顧害怕了,現在停下來了,反而是感覺到了生疼。
除此之外,他的腳在掙脫黑發的時候崴到了,右手其實也受了傷,還好不是很嚴重,但血還是從髒兮兮的傷口中,一點點的往外滲,林陳把夾雜著泥土的傷口往衣服袖子上蹭了一下,這個動作刺痛了他本來受傷的手臂,一陣痙攣讓他不得不吸了口涼氣。
他顧不上疼痛,眼睛依然警覺地注視著來時的路。
大凡有個穿黑衣的,頭戴蓓蕾帽的,或者是戴墨鏡的行人走過,林陳緊張的心都會提到嗓子心兒,警覺而審慎地打量一遍,再排除掉!
手上的傷口流血不止,林陳低下頭來,用另一隻手在傷口處使勁地捏了捏,將那傷口中的血汙努力向外擠。
好像有個人站在了自己的旁邊。
林陳的心陡然一驚,抬頭,見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兒,懷裏麵還抱著個棕色皮球,正怯生生地望著他。
“叔叔,你受傷了!”男孩兒說。
“哦! 沒事兒!”
起風了,林陳眯縫著眼睛,把脖子縮進了衣領。他忍不住不時地回頭看,唯恐剛剛那恐怖的一幕中的兩個人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夕陽照射在他布滿了水珠的額頭上,亮晶晶的,他又舉起手背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才發現手心兒裏也全是汗。
他真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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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他竟然在人才市場遇到了稻草黃,並且稻草黃居然會和可怕的黑衣女人站到了一起,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稻草黃是人還是鬼?
他和稻草黃是偶然遇到,還是稻草黃尋他而來?
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
剛才,他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在奔跑,現在停下來,整個人麵色蒼白,血往上湧,渾身無力,有種快虛脫了的感覺,他張著嘴喘息著,微微閉上了眼睛。
“你的手都流血了!很疼吧!”
小男孩一副古怪精靈的樣子,瘦削削的小臉兒,兩片超薄的嘴唇,濃濃的眉毛,亮亮的眼睛,說起話來是超越了他實際年齡的懂事兒。
“沒事兒!你幾歲了?”
“8歲了,剛過的生日!”
手機響了,林陳把它從褲兜裏掏了出來,眼睛迅速地掃視了一下屏幕,還是早上的那個陌生的號碼。
聯想到剛才匪夷所思的一幕,林陳心有餘悸,他心頭一怔。
這個號碼到底是誰?
為什麼如此頻繁地打進來?
每每打進來,又不說話?
不正常的來電,一定有著不正常的企圖!詐騙?還是… 有人在定位…
林陳撐著下巴愣愣地看著那個手機,並沒有接,他也不敢接!但他知道如果掛了,它還會繼續響,就索性地把手機放在了地上,任它響個不停。
“叔叔,你的手機響了!”
男孩子抱著球,挺著圓鼓鼓的肚子好心地提醒著林陳,見林陳不予理會更增加了他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