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公寓又新起了兩座住宅樓。
天漸黑了,建築工地上,依然是燈火通明,頭戴黃色安全帽的工人們或肩扛水泥,或手握鐵鍬,或操縱機器設備,到處都是他們忙碌的身影。空地上,工程機械緊張作業,挖掘機、推土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重型卡車來回穿梭蕩起滾滾煙塵。披著綠色防護網的在建樓宇之間,幾台重型起重機伸著巨臂,提著龐大的混凝土和鋼筋材料在空中緩慢移動。
上麵催得緊, 工人們隻得晚上加班加點地幹。
施工機械聲音很大,開動時蕩起的塵土也很大。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施工進度還是火熱的。
一切的一切,就像火箭後麵的噴氣,又熱、又狠、又快。
“金世友,金胖子呢?”
有個身穿便服,幹部模樣的人,扯著脖子喊道。
“沒看見呀!”
一個工人用毛巾擦著身上的汗,回應著。
“哦!你們幾個看見他,叫他過來找我一下!”
“知道了!”
工人們應和著。
葉江川摘下手套兒,問旁邊在堆放材料的工人,“這人誰呀?看上去派頭兒不小啊!”
工人停下手裏的活,直起身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朝那邊張望了一下。
“他啊,新來的總監,姓太(戴),大家都叫他太監(戴監)!”
葉江川憋著,沒笑。
“姓啥?太?還有姓這個的啊!少數民族的姓吧!”
“嗯!常見的姓啊!大特務太笠(戴笠)的太(戴)!”
葉江川眨了下眼睛,淺笑著,“哎!你小聲點兒!你哪兒人啊?什麼口音!人家是姓戴!你這發音!嗬嗬,戴監被你生生地念羞了太監!幸虧沒被這位新來的頭兒聽到!要是被他聽到,不會有你好果子吃!”
“我有口音嗎? 沒有啊!我明明說的是太監(戴監),你卻聽成是太監!你這耳朵好好奇怪啊! 嗬,不應該是耳朵的問題, 是心理有問題吧!”工人笑答。
葉江川咧著嘴笑出了眼淚,“好了!好了!我是懶得跟你爭辯了!不過,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你可千萬,萬千別這麼叫他!小心頭兒跟你起急!到時,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啊!”
“明明就是太監(戴監)嘛,他跟我起什麼急!”
葉江川擦著眼角,擺了擺手。
“好了!不說了!你愛咋叫就咋叫吧!反正也不是叫我!嗯,我也是老半天沒看到胖子了!胖子哪兒去了?”
“不曉得哦!”
工人左右看了看,又低頭忙著搬起了材料。
快收工了,工人們三三兩兩地向這邊聚了過來。
葉江川俯身,將手套放在了地上,又從一旁的背包裏取了水壺,擰開蓋喝了幾口,正準備放回包中,就聽見一個聲音傳過來。
“嘿!金世友呢!就沒有人看到他嗎?這小子,肯定又躲到哪兒偷懶兒去了!”
那位姓戴的監工手裏抱著水杯,憤憤地說,看來,他是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胖子,心裏很是不爽,但見這邊人多,就走了過來。
他把爆著青筋的手抬起來,用粗糙的手背在鼻孔兒處蹭了蹭,對大家說:“都聽見沒有!看見他,叫他過來找我!”
“這不,他就在那兒呢嘛!”
另一個工人模樣的人,在一旁拍打著身上的土,聽到這話,就抬起身,向圍擋那兒看了眼,用手指著一堆廢棄的包裝箱答道。
戴監順著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包裝箱後麵,還真的看到胖子渾厚的背影,圓滾滾,黑乎乎的,像隻熊,除了他,不會是別人!戴監伸著個脖子看了好一會兒,由於包裝箱遮擋住了視線,也看不清他在幹著什麼。
“金世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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