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阿琪不再在單位附近租那個50平米的單元房了。
原因很簡單,自己一個人太害怕!就在幾天前的一個晚上,許阿琪又習慣性地失眠了。夜闌人靜時分,她又聽到那個女人的笑聲,“嘻嘻-嘻嘻-”的笑聲,時斷,時續地傳進她的耳朵,她慌恐地打開了燈,那聲音就消失不見了,可關了燈,那聲音就會不請自來地鑽進她的耳朵裏。
更為令人頭疼的是,她找不到這個聲音的來源,在外地出差時,聽到過這個聲音,現在,她回到這座城市,還依然能聽到這個聲音。
也許這個聲音就來自她自己,和那次在五一路白梅梅家聽到的哭聲一樣,都是幻聽!要不然,怎麼會在哪裏都能聽到這麼個笑聲呢!她這麼猜測著。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會不會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呢?
她也去看過醫生,醫生給開了棗仁安神液,每天晚上喝上一兩支,還是難以入眠,醫生後來又給開了安眠藥,效果還是有的,能睡上安穩的覺了。
但心裏,許阿琪還是感到莫名其妙的緊張。
加上,有幾天,林陳並沒有給她掛電話,許阿琪胡思亂想的毛病又犯了。她實在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臆想,林陳是工作忙?還是生病了?或者,是不是看上了別的女孩子?不再愛她了?他們單位那幾個小秘書長得都不錯啊!
無奈,許阿琪決定還是搬了回來和林陳一起住,反正兩個人也是要結婚了。給林陳搬回來住的理由是,害怕!
許阿琪能回來,林陳自是求之不得。
這天,是個公休日,外麵天氣並不太好,刮著風。
林陳靠在床頭看一份材料,越看越困乏,不知不覺身子一歪,睡著了。腦袋正好壓在了盤腿坐在床邊正在看小說的許阿琪的肩上。
許阿琪側了下頭,看著林陳安穩的睡顏,本能地放慢了呼吸,拉過被子的一角,輕輕搭在了他的身上,一動也不敢動。可是,維持一個姿勢久了,許阿琪的肩膀發酸,她用腳勾過來枕頭,小心翼翼地將林陳的頭搬到了枕頭上。
一覺醒來,林陳發現屋裏的光線很暗,床頭櫃上的鬧鍾顯示的時間是下午4點多鍾了,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2個多小時。
許阿琪正盤腿坐在床邊,手裏拿著那麵他從井裏揀來的小銅鏡認認真真地修飾著自己的眉毛。
聽到這邊有響動,許阿琪回了下頭,又把腦袋重新扭了回去,繼續修理她的眉毛。
“醒啦?”
“嗯!”
“真能睡!你太缺覺了! 昨天回來的這麼晚啊!以後可不能這樣!這林木公寓太偏僻,回來太晚,恐怕不安全!”
林陳睡得有些落枕,從後脖梗子到肩膀都是酸的。
他努力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懷裏抱著被子,順時針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見許阿琪正在認真地修理著眉毛,那小銅鏡被派上了用場,便說:“怎麼樣?這個小鏡子還是很有用的吧!當時我給你,你還不要,差點扔了,要是扔了多可惜呀!”
“啊,這銅鏡還行吧!”許阿琪側著臉,照著鏡子,用鑷子小心翼翼地拔著眉毛,順便應嗬著,“要不是找不到鏡子,我也不用它!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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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鏡,用起來還真的挺不習慣的!湊合用吧!放著也是放著!嗨,你剛才看著看著書就睡著了,還做夢了!”
“是嗎?一點兒記憶都沒有呀?”
林陳伸了個懶腰。
“說明你做的夢很淺,所以記不得的。哦!對了! 你作夢的時候還張開了眼睛,嚇了我一跳,剛想叫醒你吧,見你那雙眼睛又閉上了! 還打起了呼嚕! 結婚以後咱們倆恐怕要分床睡! 要是跟你在一起時間長了我估計我的失眠會更嚴重!”
“啊? 是嗎? 別啊!分床睡不太好吧!”
看到林陳快撇到耳朵根的大嘴,許阿琪“噗嗤”一聲笑了。
“林陳,我發現你這人特逗!”
“怎麼逗了?”
林陳抱著枕頭,胳膊肘兒就拄在枕頭上,托著自己的腮幫子子,一副洗耳恭聽的麵容。
“你吧!幹什麼都是那麼熱鬧!比如,你吃東西,你會吃得五官錯位,吃出響兒,看你吃東西,會讓人不自覺地增加了食欲!”
林陳很配合地舔了舔嘴唇。
“再比如,你喝水,我發現你不是一口一口地喝!”
“啊?是嗎?我倒是沒注意!還是你觀察得仔細!你說說,我是怎麼喝?”
“你是一瓶水倒進去,中間都不帶喘氣的!我覺得,不應該用‘喝’這個字來形容你,應該用‘飲’!比較合適!”
“那不是一樣嘛!”林陳說。
沒想到狡猾的她,竟諱莫如深地瞥了林陳一眼,“我說的是音標第四聲好嘛!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