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的急診室應該是全市區最忙碌的地方之一了, 每天這裏都是馬力全開的忙碌狀態。
院門口停著的那輛救護車頂上的藍燈還未關掉, 透過大廳的落地玻璃窗,依然不停地晃閃著人們的眼睛。
大廳裏早已是人滿為患,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
林陳他們是晚上五點左右趕到的。
到的時候,林陳並沒有看到胖子,他來回走了幾圈兒,環顧了一下,走廊裏,拐角上,那些靠著牆的,坐著的,站著的,依偎著的,虛弱的病患和他們的家屬們,無奈地等待著醫生們的叫號。
林陳最不願意去的地方恐怕就是醫院了,在他的印象裏, 醫院永遠都是個肅穆的地方,這裏最接近天堂,所以,在這裏,人性也最為脆弱。
許阿琪踮著腳,在人群中不停地四下張望,尋找。
“要不,你還是再給胖子打個電話吧!告訴他我們已經到了,叫他來找我們!”她說著,從包裏向外掏手機,把一塊果醬夾心餅幹帶了出來,從她的指尖滑落到了地上。
許阿琪從地上將它拾了起來,遞給了林陳,“要是餓,你先吃吧,填填肚子!”
“不用,已經來了!”
林陳指了一下。
人群中,金世友和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正推著一輛輪床走了過來。
“讓讓, 快讓一下!” 一個白大褂喊道。
人流讓開了一條通道。
“32歲, 持續癲癇狀態!”
一個白大褂對急救室門口等侯的另一個白大褂說的話灌進了林陳支著的耳朵裏。
林陳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擠過了人流,湊了過來。
他伸著脖子向輪床上望了一眼,那躺在上麵的,正是葉江川。
他雙眼緊閉,全身依然在嚴重地抽搐著,並間歇地發出“啊啊!”的呻吟聲,手臂和雙腿也在不自覺地揮動著。癲癇的發作讓葉江川時而蠕動著, 時而爆發出喊叫聲,就像動物在無助的嘶吼。
那聲音,引來無數觀望的目光。
一位護士趕過來, 幫他換下了已經空了的靜脈注射袋,葉江川的輪床被推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門被徹底關上了。
急救室裏, 醫生們正在為葉江川做著搶救。
一直沒有看到胖子,林陳四下看了看,發現許阿琪也不見了。他估摸著也許阿琪是被胖子叫走,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在急救室外的長廊裏,林陳注意到了一個老者模樣的人,他麵色黝黑,默默地獨自一個人靠窗站了一會兒,而後緩緩地蹲在了地上,雙眼空洞洞地望著急救室的方向。
林陳猜,這應該是葉江川的父親。
“老伯,那邊有椅子!”林陳頓了一下,走上前。
老者張了下嘴,沒出聲。
林陳把他攙到了靠窗的休息椅上,老者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搶救室的門上,不時地抬頭向那邊張望。
“不會有事兒的,別擔心!”林陳說。
老者側過頭去,看著林陳,眼睛裏滿是紅血絲,怔怔地望了一會兒,又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雙臂之中。
大家都沒有說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他不是沒事兒了嗎? 怎麼突然出現這種情況?”
老者的話終於打破了寧靜。
未等林陳回答,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醫生出來問:“誰是葉江川的親屬?”
“我是,他怎麼樣了?”
老者急忙站起身,走上前去,林陳也跟了過去。
“平穩了一些,還要做個腰椎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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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也就是需要在脊椎的底部抽取一部分腦脊髓液化驗,需要您的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