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胖子問。
“後來？後來我就醒了！不過，李大夫告訴我，我在回溯夢境中告訴她，我還有一個名字，叫‘柳雲生！’”
柳雲生！
“葉江川，我記得上一次，你從昏迷中醒來時，和我過你的夢中經曆許多情節和我的那個異域夢境是吻合的，在那個夢中，我們也曾聽到有個細細的女人聲音在喊著這個名字，並且讓他留下來！”
聽林陳這麼一，胖子倒是有了印象，他眨著不大的眼睛，好奇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落地扇像個忠實的仆人，不知疲憊地來回旋轉著。綠色的塑料外殼有的地方已經開始發白，機器因為老舊，不間斷地發出“吱吱啦啦！”聲。
工棚裏悶得像個蒸籠，胖子把電扇調高了兩檔，風頓時大了起來，當然，那“吱吱啦啦”地聲音也大了起來。
“都立秋了，還這麼熱！這算是秋老虎吧！這還要熱到什麼時候呢?”胖子抖動著他的那個濕背心兒。
“嗯，處，止也，暑氣至此而止矣！”林陳。
胖子笑著：“林陳，你就賣弄吧！你不會正常話嗎？知道你肚子裏有墨水，話有學問。可是，你也應該知道我老粗一個，聽不懂，反正我是怎麼也聽不懂，你逗我玩兒，對吧！”
林陳：“早上，我出門兒的時候，看了眼台曆，台曆上是這麼寫的！這不算是賣弄吧！這隻能是常識，是古人有學問，我們所知道的這點兒都是古人總結的！嗯，比如立秋，熾熱的夏並不會在這一戛然而止，還會有個持續的炎熱，等到了處暑節氣，暑氣才正式地收起來了，人們才會感覺到絲絲的涼意。”
“隻是，現在離處暑，離真的涼下來，還有些時間，這大熱兒的，叫我怎麼熬呀！人一胖，就愛出汗，自己都能聞得到自己這一身的汗味兒，這兒呆在工地上，簡直是受罪！”胖子。
“我有個主意！”
葉江川一直沒作聲，此時他似乎突然來了精神，從床邊一躍下地，倒騎在椅子上，：“要不，咱們也找個地方避避暑怎麼樣？咱們不能永遠都是勞作的命，也需要放鬆一下，對吧！要不看場電影也行！無論白，還是黑夜，這裏都是叮叮當當的，我是受夠了，再不放鬆一下，我要瘋掉了。”
“行啊！”胖子。
“隻是去哪兒呢？”胖子補充道。“好像哪兒哪兒都熱，景點吧，人多，擠來擠去的，更難受，再，這氣，在外麵待著簡直就是遭罪，又沒個空調！大太陽下曬著，受不了！電影也沒什麼好片子，票價還老貴，看場電影，就心疼自己兜裏的錢！對了，咱們去美術館吧！好像那裏有個什麼畫兒展！”
胖子著，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用塑料袋裝著的幾個肉包子，“忙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
胖子也沒再客氣，自顧自地，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美術館？畫展？”葉江川眼珠子瞪得老大，上上下下打量著胖子，“你子還有這雅興？”
“啊？咋啦？藝術不分貴賤啊！”胖子放下手裏的包子喝了口水，“你別，我還就對畫兒感興趣！”
“美術館倒是涼快！有空調就好！”林陳。
葉江川伸著懶腰，不以為然地：“反正，我是提不起興趣，要去，你們兩去！”
林陳伸手從胖子的塑料袋裏取了個包子，掰了一半遞給葉江川，對胖子：“別光自己吃啊！你吃，我們兩個看著，你好意思？”
胖子嚼著包子，將那袋包子幹脆放在了三個人中間，：“我以為你們兩個不餓呢！來！誰吃誰拿！”
葉江川把包子塞進嘴裏，生生咽了下去，起身，將電扇調大了一檔，轉頭對胖子道：“你倒是讓我很吃驚，你怎麼會對畫兒感興趣呢？你看得明白嗎？反正，我是不懂，就是價值連城的珍跡放在我麵前，也是睜眼兒瞎，看不懂！”
“我不是很在行，但也知道一二，比如古畫分辨真假學問可大著呢！”
胖子似乎來了興趣，繼續：“傳世的作品魚龍混雜，直偽雜糅，看一幅畫兒，不僅要看風格，還要看印章，題跋，紙絹，裝潢！”
胖子著，從衣兜裏取了手機，點開幾張古畫的圖片。
“你們看，看到沒？這幾個畫兒應該是明代的，看什麼？一字二畫三印章，基本就是看這些！”罷，手指輕滑，指著一張照片上的畫，“看見沒？這個，這個叫門第印，這上麵的幾個字能看得懂麼？”
林陳和葉江川把腦袋湊上去，看了看，兩個人都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吳趨唐寅！”
“什麼意思？”
“就是，作者家住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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