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春英,趙雙順便在街角的燒餅鋪子裏買了個火燒,邊走,邊吃,邊琢磨。
春英講的,對於趙雙來,真是聞所未聞。
柳仁遠,柳仁鴻,佩珠姑娘,還有那隻神豬…他行走在街頭熱鬧的人流中,努力回憶著那個稀奇古怪的故事,咽下最後一口火燒。
想那麼多幹什麼!趙雙能記住的還是柳佩珠姑娘的那雙眼睛。
趙雙心裏暗暗祈盼著,希望還能再看見她,還能再看見那雙眼睛,那雙特別柔情溫和的,凝視著他的眼睛。
(畫外――)
林陳聽到這裏,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道士,試著輕問道:“我想問一句,柳佩珠的父親柳仁遠去了齊雲山,他們此後沒再見麵嗎?他難道就舍得把自己心愛的女兒送到親戚家?”
“想啊!怎麼能不想!但修道之人明曉因情動而入生死之門,識由無染故得蓮花化身。情執不看破而得解脫者,無有是處啊!”
林陳蹙眉,道:“聽道長這麼講,道長應該認得他了?”
“對,對呀!你們都是道士!也算是同同行!”胖子跟著。
那道士一怔,若有所思地半沒言語,隻將破舊的道袍輕輕撩起,從裏麵掏出了個的木魚兒,用棍上下敲了起來,嘴裏念道著:“看山是山,看水是山,看個烏龜王八抱粗腿!”
林陳並未明白他的是個啥意思,那道士也不想解釋。
“沒明白!”林陳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胖子眨眨眼睛,似乎有所悟地:“我怎麼覺得,那位被稱為爺的白豬,不會就是我的前一世吧?啊?道長大人,您,這是,還是不是呢?我可是在你的那個破鏡子裏照見自己怎麼是隻白白胖胖的豬?要是真的是,怎麼我感覺…”
沒等胖子完,林陳笑著搶話道:“要是真的上輩子是頭白豬的話,胖子兄弟的心靈一定會倍受打擊,對嗎?”
胖子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不!不是!怎麼會受打擊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前一世當一回神豬也不錯啊!豬怎麼了?西遊記裏的豬八戒前世是執掌河八萬水軍的蓬元帥,會罡數三十六般變化!胖乎乎,餓了吃,困乏了就睡,與世無爭,絕對的真性情!我的前世能做一回神豬,我也知足了!我的對吧?道長大人?”
道士微微含笑,沒有言語。
“嗨,你倒是話呀!我是不是就是那位大家都向我跪拜的神豬?”胖子梗著個脖子,還較起真兒來,一副不問個明白,不罷休的架勢。
“啥神不神豬的,還不一樣,殺了吃肉!你還得瑟個啥呀!”林陳用手摸著胖子滾圓的後背,笑著。
“吃你個頭啊!”胖子爭辯,“想殺了我,吃我的肉?看見沒,老婆不光生不出孩子,老婆孩子都得送命!看誰還敢吃你豬爺爺!”
胖子反手抓住了林陳的手,丟開。
“把你那破爪子拿一邊兒去,弄得你胖子爺爺後背怪癢癢的!”
“誰殺了你啦?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白豬啦?這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願意爭著去當豬的。好!好!好!豬大爺,行了吧!剛剛道長不是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個烏龜王八抱粗腿,你認為是,你就是,是這意思吧?道長!”林陳。
道士捋著白胡子,輕點了一下頭。
“怎麼樣?我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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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陳。
“哼!”胖子幹脆站起身,拍著胸脯,恨恨地,“反正你家豬爺爺是得罪不得的!”
“是!不敢!就你之架勢,誰敢在你麵前你個‘不’字,就能把人家活活咬死!我可不想沒事兒找事兒!”
火堆發出“嘶嘶!”的聲響。
道士用樹枝捅了捅,向裏麵添加了幾把柴火,火又旺了起來。
望著跳躍的火苗,林陳半晌沒有話,他的久久回味著剛才道士所講的話,他的腦海中印上了一個名字:
柳佩珠!
林陳站起來走到茅屋的門口,拉開了木門,外麵一片黑蒙蒙的,幽藍的幕上,不見星也不見月,烏雲低低地沉著,冷風撲來,格外的陰涼,也帶來了令人窒息的壓力。
佩珠璣而玓瓅,襲羅縠而飄颻。
好名字啊!
林陳佇立在那裏,想像著前世那個姑娘的樣子。漆黑的暮色,靜如死寂,寒意在山穀中擴散。前世的那個姑娘,他找不見了!就如同飛逝的流星!如同迅乎飄散而去的雲!林陳許久沒有話,他的眼尾向上揚了幾分,望著長空,眸色深沉,冷峻又溫情,柴火堆發出的紅光沐過他的周身,勾勒出筆挺的輪廓。
“林陳,你傻站在那裏想什麼呢?快回來,你就不怕遊魂把你帶走嗎?”
胖子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問林陳。
林陳將目光收了回來,轉身“吱扭”一聲關上了門,幾步走了回來,圍坐在火堆旁,從地上拾了幾根柴火,送了進去。
“道長,我知道了!”林陳。
“啥?你知道啥了?”胖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