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車水馬龍,街道兩旁店鋪林立。酒樓,茶館,棉布莊,雜貨鋪子,街邊還擺滿了五光十色的攤兒,各種物件真是令人目不暇接,叫賣聲聲,熱鬧非凡。丁淑嬌心情一下子開朗起來。
沒走多遠,隻見一飯莊門口圍了許多的人,丁淑嬌走過去一看,原來是飯莊的一個夥計正拉住一個六十多歲農村模樣的人破口大罵。
問過旁邊的人,才知道,原來是這個農村人擔了糞,走過人家門口,不成想,糞桶掉了,濺得人家門口一大灘的屎尿。農村人嚇得要命,飯莊的夥計得理不饒人,一定要他脫了褲子,用褲子來擦那地上的糞。農村人不知如何是好,那店裏又出來了個夥計,兩個人對他連踢帶踹,打得農村人跪地求饒也不放過。周圍那麼多人,甚至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幫他句話。
“哎喲!饒命!哎喲!哎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充斥著丁淑嬌的耳朵,她邊走邊想,還不是因為他是鄉下的,因為窮就要受欺負。
看來,活在這個社會上,沒有錢,沒有勢是不行的!
街頭是一花園,進入園中,橋流水,頗有南方水鄉的風趣。沒走幾步,就見一座石頭橋橫亙在眼前,橋上可觀荷,橋下的池中也隻有不多的枯枝敗葉,人們還是都擠在這裏流連忘返,橋上擁擠不堪。丁淑嬌好不容易擠下了橋,在池邊的六角亭內,找了個空的長條凳,坐了下來歇息。
恍惚中,聽到兩個女人在不遠處輕聲談論。
“聽最近警察局破了個奇案,找回了一個叫玉豬龍的曠世寶物,這事兒你知道嗎?”
“聽了!就是不知道玉豬龍是個什麼東西!”
“用最稀有的羊脂白玉做的一個傳世寶物,我聽那東西可值錢了!”
“太太消息真是靈通啊!哎,看來,這些警察還真不是吃白飯的!你,追回了這麼貴重的寶物,失主還不答謝一下辦案人員啊!”
“那還用問啊!”
“你知道是誰辦的案嗎?估計也會掙一筆!”
“破案的警察聽是柳府的那個大公子柳雲生!”
“你是大名鼎鼎的茶商柳仁鴻的大公子?他不是在染織廠嗎?怎麼當上警察了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改行了吧!”
“隻要能發財就行啊!”
…
柳雲生!
丁淑嬌暗自記下了這麼個名字。她拿出隨身的銅鏡又仔仔細細地照了照,銅鏡是她收拾房間的時候,從孟家貴的箱子底發現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喜歡這個東西,就好像專門為她準備的一樣。她不明白,孟家貴收藏著這麵普通的銅鏡子做什麼?還是他不心遺忘在箱子底兒的呢?不用管那麼多,自己喜歡拿來用就是了。
照見鏡中塗抹得周正的自己,這才放心地收好了鏡子,起身,朝著街那邊趙三剪的裁縫店走去。
隔著窗,大老遠兒,趙三剪就看到了丁淑嬌。
趙三剪似乎已經預感到她今會來,他老早就收拾妥當,擦幹淨店麵,沒想到,她果然來了。這位孟家的二少奶奶身上似乎有那麼一股勁很吸引他,內斂自持,清高,或者不落俗吧,趙三剪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更合適。
見丁淑嬌走進裁縫鋪,趙三剪連忙起身。
“孟家少奶奶來啦!”
“嗯!”
丁淑嬌頭也沒抬,打開布包裹,把裏麵的衣服取了出來,:“修改一下上次的那件黑袍子,我知道趙裁縫忙,本不想添麻煩,這件黑色的袍子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就是袖口這兒還是有點緊,勉強也是可以穿的,但還是覺得別扭!就幹脆又跑過來,想再修改一下。”
趙三剪放下手裏的活兒,從案台後麵走了出來,他接過丁淑嬌手中的衣服,戴上了眼鏡,伸著腦袋仔細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