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書白陪著孫梓趕到醫院,而後趕來的還有程言露和周慕慕,周延商坐在搶救室門口的椅子上,低著頭一言未發。
孫梓六神無主地盯著搶救室的燈,她的心裏有說不出的緊張、壓抑、不知所措。
“沒事的,別擔心。”包書白陪在孫梓一旁不停安慰道,孫梓緊緊地顫抖地拽著他的衣服,一秒鍾都不敢鬆開。
“別哭,孫梓,周一一定可以挺過去的。”
“那刀那麼尖,她流了那麼多血,我好害怕,她萬一挺不住呢?”孫梓邊說邊哭,她整顆心都吊到了外太空。
萬一,這兩個字在一直沉默著的周延商聽來特別有撞擊力,直撞他心裏。
兩年前,他為程言露擋了一刀,因為他知道自己愛她,拚了我性命都會保護好她,那麼現在呢?周一是因為什麼……周延商不想再往下想,他無法給予,那麼,假裝不知道周一的心意或許更好。
程言露看了看周延商,坐在他身旁,伸手握住他一直緊握著拳頭的手。
……
手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醫生剛剛走出,一行人急忙上前詢問。
“怎麼樣了?”周延商首先衝上去問。
“沒有刺中要害,已經沒事了,等麻醉效果退了就會醒了。”醫生說。
聽到周一沒事,所有人的心鬆了下來,當大家都以為沒事的時候,周延商慢慢軟了下去,暈倒在地。
“阿延。”
“哥。”
周一還沒醒,周延商因為鼻竇炎身體高燒加上多日勞累虛脫了,也躺在了醫院。
已經臨近深夜,孫梓守在周一床邊一步都不敢離開,包書白想讓她回去休息,她怎麼都不肯。周延商的點滴打到淩晨才結束,疲累的程言露守在周延商一旁睡熟了。
九月的天氣帶著一點江南的****,不知是白霧還是霧霾,從窗戶看出去白茫茫一片,白班的護士過來查房的時候,程言露才醒。
“38度,還沒有退燒,等他醒了,讓他把這顆藥吃了。”護士遞給程言露一顆膠囊,然後推著擔車離開。
程言露伸手替周延商掖了掖被子,周延商眉頭皺了幾下睜開了眼睛。
“漏子。”周延商無力地叫了一聲。
“你還沒有退燒,先把這顆藥吃了。”程言露扶周延商起來,給他墊了一個枕頭,遞給他水和藥。
“周一怎麼樣了?”吞下膠囊,周延商問。
“昨晚醫生說已經沒事了,今天還沒有過去看看。”
“漏子。”周延商看了程言露一眼叫道。
“怎麼了?”
周延商搖了搖頭,隨即伸手將程言露圈在懷裏。他承認,醒來的那一刻急切地想看到周一,但是他又極力忍著。
“我下樓買點稀飯。”程言露拍拍周延商的後背鬆開他。
程言露走後,周延商下床披了件外套,將鹽水掛在移動杆上,然後去護士站問了問周一的病房。
周延商站在病房門外,猶豫了一下,然後推門進去。病房裏沒有一個人,孫梓也下樓買早飯了。
他坐在病床一邊的凳子上,伸手摸了摸周一的手然後握住她,周一似乎感受到力量一般,慢慢睜開了眼睛,他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手。
“老板。”周一虛弱地叫道。
“嗯。”
“你掛鹽水了嗎?”周一看周延商身上穿著病號服問。
“嗯。”
“退燒了嗎?”
“沒有。”
周一聽到周延商還沒退燒,想起身,但是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她表情猙獰了一下放棄起來。
“別起來。”
“你快回去打點滴吧,我沒事了。”周一看了看周延商的點滴液說。
“你好好休息。”周延商看了看周一,周一點了點頭,他想周一應該沒事了,然後轉身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