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赤炎獸原不過三十餘裏的一處小村落當中,在一處不起眼的民房之外,此刻,正站在不下三十餘人的黑衣男子,他們散於民房的四周,守衛著這一座民房。
房屋內,兩個麵色極為慘白的中年男子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其中一人已經斷去一隻胳膊,而另外一人,胸口赫然是塌陷進去了一塊,兩個人都是氣若遊絲,渾身布滿血淋淋的傷口。
床邊上,同樣也是站著兩個人,一位麵相陰柔,身著黑衫,年紀大概是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另外一人,麵相普通,看其服飾,應當是護衛類的存在。
若是此刻蘇煜在此的話,定然會意外連連,無他,因為這房屋內的人,他基本都是見過,那兩個傷勢嚴重的中年男子,分別是那兩個神魄境後期的強者——丁越以及楊威,而那陰柔男子,赫然便是葉陽!
此時的葉陽麵色陰沉如水,雙手負於身後,並做雙拳,死死的緊握著。
自他出生以來,他還從未遭受過如此慘痛的失敗!
兩個神魄境後期強者,三十多個辟府境的修煉者,竟然讓一個修為不過靈台境的小子,數次在他們的手中,救走玄心宗宗主之女權冰薇!??而他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恥辱!
這對於他而言,對於監天衙而言,甚至於整個大夏王朝而言,無疑都是一個奇恥大辱!
“抱歉!殿下,此番是我與楊隊長失責,回京之後,我定當以自裁謝罪,隻希望殿下看在我丁越多年來為監天衙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能夠善待我的家人!”楊威虛弱的睜開眼,死死的忍住自他那條斷掉的胳膊傳來的痛苦,看著葉陽,呻吟道。
他恨呐!
他一生戎馬,見過無數大風大浪,也曾無數次徘徊於生死邊緣,所以,即便這一次,被一隻五階妖獸追殺數百裏,幾經施展禁術之下,方才撿回一條命,他也沒有說什麼,但是,他恨得是,他竟然是被一個年紀應該還不到二十歲,修為還隻是靈台境初期的小子給擺了一道!
那一隻五階妖獸,分明就是那小子故意引出,而後利用飛行靈訣迅速遁走,從而讓那一隻五階妖獸誤以為是他們饒了它的清修!
他發誓,若是此生再有機會見到那小子,他定然將他生吞活剝,挫骨揚灰,即便如此,還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我也是,隻求殿下能夠善待我家人!”這時,丁越也是用力的睜開眼,對著葉陽道。
此時此刻,他內心的活動,與楊威如出一轍!他也恨呐!
葉陽聽到二人的話語,負於身後的拳頭也不禁是握緊了幾分。
丁越以及楊威,都是監天衙的核心人物,乃是監天衙的核心力量暗影衛的兩位隊長,統領暗影衛多年,此番,卻是折在了這赤炎獸原,他如何看不出,為了從那一隻五階妖獸手中逃出來,這二人不惜通過禁術,以燃燒生命之力以及修為境界為代價,方才撿回一條命。
即便如此,他們就算將傷養好,但,修為卻回跌落至辟府境,此生都無法再進入神魄境。也就說,這兩人,即便是將傷徹底養好,其本身的價值,也遠不如以前。
出現這樣的意外,對於監天衙而已,定然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畢竟,丁越以及楊威這兩個神魄境後期強者,是有很大希望跨入窺涅境的人。
這等責任,他作為計劃提出者,自然要由他擔著。
“這樣的話,就別再說了,一切等回去再說。放心,有我在,你們死不了,責任,由本殿下一並擔著!”葉陽強自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淡淡道。
他現在是要多後悔,就有多後悔!
他後悔當時不應該像追著獵物一般,妄想慢慢的摧垮權冰薇的心裏防線,所以一直故意追著權冰薇,不將之早點拿下,然後帶回燕京。
若是他早點將權冰薇帶回燕京,就不會有後麵那些令他感到無比恥辱的事情了。
他向來行事謹慎,唯獨這次,偏偏大意了,而隻此一次,就釀成了這等大錯,他已經能夠想到,他父王聽到這件事,會對他露出何等失望的神情,他更能想到,那權冰薇回到玄心宗之後,將此事告知於他父親權厲之後,權厲會生出怎樣的滔天怒火!
“殿下!”
聽到葉陽這樣說,丁越以及楊威皆是麵露感激神色。
“算了!”葉陽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隨即問道:“救走權冰薇那人的相貌,你二人可曾看清?”
葉陽此刻已經恨不得將救走權冰薇的那個人給千刀萬剮了,若不是他,又怎麼可能發生後續的事情,他不能放過那小子,他一定要將之找出來!將其千刀萬剮,五馬分屍,再剁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