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兒更囂張了:“你是我們納蘭德商學院的學生麼?衣服比我家保姆的還爛。”她隨手拎起四季的襯衫,用力一扯,棉布襯衫因為穿了太久,竟然被輕易撕破了!
吳四季的一隻胳膊被劈成了短袖,女生看了哈哈大笑,順手把另一隻也撕成了短袖。破破爛爛的衣服怪異的掛在四季的身上,蓯蓯看的一陣心酸,正要講話,卻聽見六六衝上前去,對著雪兒就是一個巴掌!
這遊戲徹底玩不下去了。
現場亂做一團,蓯蓯什麼都看不清楚,她下意識的緊緊抓著旁邊人的衣服,感覺有點害怕。
“這麼有正義感,怎麼不去幫忙?”包千尚很看不上她畏畏縮縮的樣子,出聲諷刺道
是啊,為什麼?
蓯蓯突然有點羞愧。她站直了身體,正準備衝上去——
“啊!”
突然一聲尖叫,所有人停止了動作,看向尖叫的方向。
是仇秋。
金色的小禮服裙子被撕破了一角,竟然完全的脫落下來。隻穿著比基尼的仇秋捂著胸部,正在大聲尖叫!
蓯蓯愣了下,迅速的向顧晴朗的方向看去!
不見了。
蓯蓯掙脫了包千尚,認真的搜尋了現場每個角落,就是沒有看到顧晴朗的影子。
難道?
難道是顧晴朗……
蓯蓯來不及想太多,六六和哭成淚人兒的四季正在教室中央手足無措。她趕緊帶著他倆逃離現場,向宿舍跑去。手拉著手,三個女孩子第一次感到這樣由衷的安全感,在熱鬧華麗與混亂之後,這樣親密的姊妹奔跑,讓彼此心靈互通,友誼從未這樣深厚過。
六六一邊奔跑一邊大聲的笑。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快樂的三個人回到宿舍,正躺在床上歇著,六六偷偷從包裏摸出來幾瓶啤酒:“嗨,要不要嚐嚐?”
當然是要的。
三個酒量不好的女孩子坐在宿舍陽台上,一邊吹風,一邊絮絮叨叨:
“今天真痛快!”
“今天還好蓯蓯你帶著我們跑了,被他們扯了袖子我好丟臉。你說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怎麼就那麼壞呢?”
“你們覺不覺得那個顧清朗很奇怪?看起來很溫和,其實特別聰明特別壞。”
“哈哈,因為他欺負了你家包少爺吧?”居然是四季在打趣。
“別瞎說……包千尚才不是我的……”
“說真的,你們不覺得顧清朗很奇怪嗎?學校的大少爺去做酒保,真是太不正常了。”
“大人都是很奇葩的,尤其是有錢人。”吳四季的酒量最差,這是已經是醉醺醺的,“不過窮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我爸喜歡喝酒,喝醉了就打我。我媽他不敢打,我媽好凶,她天天打麻將,賭錢,根本不管我和我弟弟,我弟弟從小就叛逆,這還不到14歲,已經出去混社會了”
吳四季看見六六和蓯蓯驚訝的眼神,自嘲的笑了:“窮人有窮人的活法。是不是嚇到你們了?”
蓯蓯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攬過四季的肩。三個女孩子抱成一團,在微涼的夜風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吳四季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她穿著好看的長裙子,在長滿向日葵的花園裏翩翩起舞。陽光很大,連風都是暖洋洋的。花園的桌子上擺滿了精致的甜點,一切都是溫馨幸福的模樣。
突然,有一個人拉起她的袖子,並且一把扯下來她華麗的裙子!
吳四季赤身裸體的站在花園正中間,突然出現了一群人吃吃的笑聲,四季詫異的抬起頭,看見一群少男少女正在嘲笑她!她再定睛一看,蓯蓯、六六依偎在顧清朗和包千尚的懷裏,對她指指點點,格外的開心!
“啊!”
四季猛然從夢裏驚醒。涔涔的冷汗從背上流下來,外麵的陽光明媚讓她一時睜不開眼。四季看了看睡得橫七豎八的蓯蓯和六六,忽然發覺有點不對。
牆上的鍾已經指到了9點。
“蓯蓯,六六,快起來!我們第一天上課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