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被孤立的感覺,而初中的我卻整整被孤立了三年,那三年的記憶對我來說就像一扇永遠不願打開的門,因為它夾雜著太多的恥辱和無助。
造成那些的原因就是當時的我太天真,把父母和老師的話當做信條,所以從初一起就認真讀書,對老師的話言聽必從,做老師眼中的好學生。
因為一開始起成績就不錯,又聽老師的話,所以老師就給我安排了個紀律委員的職務,每次夜自修,我都會坐在講台,一旦下麵有誰發出聲響,我都會在一次提醒後一絲不苟的記下他的名字,然後第二天老師就會來處理這個學生。
也許是每次交給老師的名單數量龐大,老師決定實行一些措施來管理那些自修課喜歡講話的同學——記名本上每有一個名字就向他上交五塊錢。這一舉措收效自然是有的,當晚,就有很多同學不說話改用紙條了,但仍有一小部分的學生,我們班最在最後一排的男生,仍然無所畏懼的在講話,因為教室很多人不講話了,所以他們的聲音就顯得格外響亮。
“你們最後一排那幾個都別講話了,提醒一次。”身為班幹部的我此刻自然會站出來阻止他們無法無天的行徑,不過像往常一樣,我的提醒被他們無視了。於是,我也像往常一樣記下了他們的名字,我覺得,當時他們之所以會與往常一樣無視,或許他們根本就沒聽到老師在上課宣布的新規定。
第二天,他們又像往常一樣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過了一會,他們回來了,與往常不同的是,他們沒有“神情自若”的走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個個沉著臉走到了我的位置上,一共有四個,此刻他們將我團團圍住,旁邊的同學此刻都識趣的走到了一邊,全班頓時都安靜了下來,盯著我看。
“喂,是你把我們名字記上去的吧。”裏麵一個胖胖的男生說道,他叫楊偉,其實每晚,吵得最歡的就是他,因此人緣最好的也是他。
明知顧問!這除了我還有誰,當時我略感不妙,但是還是裝作淡定的說了一聲“是的”
“記你妹啊!”
“找死是不?靠!”
“找抽直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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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三個頓時熱鬧了起來,不停罵道,眼前四個人其實在學校裏的也算是一霸,他們自稱是四大金剛,哥們義氣十足,平日裏,好學生都會避開他們,而不良少年則會奉承的為他們點煙,然後親切的叫他們一聲“哥”。
“我提醒過你們的。”我低下頭小聲說道,此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多數的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樂滋滋的。
“我們也不為難你”楊偉阻止了其他三個人的謾罵,對我說:“老師現在要罰我們每個人五塊錢。這事都因你而起,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你給我們二十塊錢,再加十塊精神損失費,道個歉,我們就算了。”
當時我一個星期除去飯前也就五十塊零花錢,這錢自然是給不出的,而且還要我道歉,看了一眼門口,那裏站著一個當時我暗戀的女生,是個男人都不希望會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被別人欺負,所以當時我腦子一熱,堅定的說了一聲“不!你們有什麼話找老師說吧。”
“臥槽!”旁邊的楊峰一腳踹到了我的課桌,書撒了一地,隨即一巴掌扇了過來,出於本能,我用手擋住了,這時鈴聲響了,他們見無望,就丟下一句晚上等著瞧就走開了。然後我一個人把桌子扶起來,一個人把書整了回去,沒有一個同學敢來幫我,也許他們不敢得罪那個“四大金剛”吧,老師進來也當做沒看見,自顧自的上起課來。
對於那四個人我還是清楚地,他們說晚上來找我就肯定會來找我,但是我不怕,也怪當時我的思想單純,以為有老師在就沒事,於是我報告了老師,老師就如例行般把他們叫到辦公室教育了一通,還要他們向我道歉,當他們在全班道歉後我以為沒事了,豈知噩夢才剛剛開始!
夜自修熄燈後,躺在床上,生活老師查寢走後,走廊上又想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也許是第六感,我頓時感覺不妙,坐起身,但是一切都晚了,寢室門這時已經開了,四個人手裏各拿了一條木棍衝了進來,我想叫老師都晚了,我被拖下床,出於本能我弓起身子,用雙手護住了頭,這群人像瘋了一樣,至少我感覺他們的棍子就是亂打的,根本不會顧及會不會傷到你,室友們此刻都十分安靜,就像熟睡中永遠不會被叫醒。
終於結束了,躺在地上,我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
“喂!”楊偉蹲在我跟前“以後還狂不狂?”
我搖了搖頭,其實我哪裏狂過,但是此刻我感覺是隻要他們走開,怎麼樣都行,或許,當時心裏已經畏懼他們了。
“告不告老師?”
我同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