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報道是，這40億被洗了出去，出了境，去了越南。
但是我猜不會，40億不是小錢，要換成外彙洗出去，可是一筆大動作。
不過這屬於大案要案了，細節方麵劉勇是肯定不會和我透露的，而且劉勇也不一定知道得那麼詳細，他是管刑事案件的，經濟犯罪有專門的警隊管這事兒。
我們兩聊了一會兒，剛才那短發女警就來敲門，說裘美麗那兒韓隊已經結束了。
“走吧。”劉勇對我說。
我們出門沒走幾步，身後就有一個洪亮的男人的聲音大喊道：“劉隊。”
身後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移動的時候像一隻大熊，把我嚇了一跳，聽到劉勇說這個是韓隊我才反映了過來。
遠遠地這個人的視線就和我對上了，我感覺意識被人撞了一下，心裏一顫，他盯著我，上下打量著我，盡管麵露微笑，可我還是感覺自己被一隻野獸盯上了。
韓隊比劉勇至少高了一個頭，看著我沒跟我說話，而是跟劉勇握了握手。
“出差回來了？”
“再不回來能行麼？差點兒讓你小子搶了我的案子。”
“這有什麼搶不搶的，我們警隊不是一家人麼？能破案子就行。”
“你小子嘴上這麼說，可全隊上下都知道你和韓雪在調查214特大經濟案，現在裘美麗這麼重要的證人抓來了，你都不跟我說一聲，你小子是想幹嘛？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劉勇瞪了他一眼：“你胡說八道什麼啊？！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韓雪的現男友，張小龍。”
韓隊詫異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然後才恢複了平靜點頭道：“你好，你是？”
“宏通證券的主任助理，也是我兄弟。”劉勇摟了一下我的肩膀道。
我看韓隊快瘋了，這人物關係肯定讓他很崩潰，劉勇是韓雪的前男友，我是韓雪的假現男友，我倆竟然還關係這麼密切。
劉勇道：“老韓啊，你別老拿有色眼鏡來看我。這個事兒我從頭到尾就是幫你查的，功勞歸你！我急著查一下，不就是為了讓那些丟了錢的老百姓快點兒把錢找回來麼？你看看你，你心裏隻想著功勞啊，破案率，你有一點兒考慮為人民服務麼、真是的，覺悟不高。”
韓隊被劉勇懟的目瞪口呆，無話可說，隻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倆從他的身邊走過去。
“這老小子，天天想著和我搶功勞，哎，真是難弄。”劉勇一邊走一邊抱怨著。
我們走下二樓，現在時間晚了，局子裏的人也不多了，劉勇打著哈欠。
我漫不經心道：“原來你當初要讓我幫你查，不是因為別的啊，是因為局子裏你的親信不多。劉勇，你是跨級提拔或者空降的吧。”
劉勇咦了一聲，瞪著我，像看鬼一樣：“瞎猜什麼啊你？找你幫我查是給你麵子，還那麼多話，查出來這四十億萬去哪兒了不是功德一件麼？祖上很積德的。”
我哭笑不得，本來我一直在猜為什麼他們要選我。
我哥卷進了這個案子裏，他和韓雪又都選讓我來幫忙查案子，我原來一直以為背後一定有原因。有一天我問韓雪為什麼，韓雪說純粹就是巧合，還問我信不信。
本來我是不信的，我想怎麼可能韓雪巧合選了我，劉勇又巧合選了我呢？現在我是相信了的。
審訊室門口有一塊大玻璃，這塊玻璃從裏麵看就是一麵鏡子，是用來讓警察從外麵觀察受審人員的表情和反應的。
原則上，進入審訊室需要兩個人以上，但劉勇打了個招呼，讓人關掉了監控。
“你這樣不違規麼？”我道。
“費什麼話，帶你進來就挺違規的。”劉勇要推門之前，轉身指著我交代道，“你聽好了，一會兒我問，你聽著。她好像還不知道你是張小虎的弟弟，我會問她一些你哥的事兒，你聽聽看真假。”
我點了點頭，我們進了審訊室，裘美麗已經很恐懼了，看見我們進來都顫了一下。
“你別抖，這機器開了一天了，沒人敢虐待你，你要抖就說明你心裏有鬼。說吧，是怎麼回事，陳丹的屍體我們已經找到了，你為什麼要做幫凶。”
我心想說劉勇你怎麼胡說八道，這可算是誘供，但是轉念一想，剛才劉勇說了讓我別亂插嘴，而且頭頂上的監控已經關了，隨便胡說點兒什麼也沒關係了。
聽說陳丹死了，裘美麗的瞳孔猛地縮小了一下，臉上的肥肉都在抖：“不，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