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衝衝地找到了劉勇，把我的發現思路跟他說了一下。
“我們應該找到那輛車，陳丹既然給我發了這車的車牌號，這車絕對有問題。”
劉勇道：“你以為我沒去查過麼？車現在就在學校食堂的後門口停著呢，那輛小麵包車，裏麵找不到任何的異常。”
“如果陳丹上過車，那車裏肯定有陳丹的毛發之類的。”
“那車，哎，一言難盡，走，我帶你去看看。”
劉勇和我重新翻過牆壁，回到了學校校園裏。看著身後牆壁的斷口，我對劉勇說：“我估計以往的失蹤案也和這個斷口有關，怎麼就沒人發現過？”
“我哪兒知道，以前我不在這一片當隊長，你要是想問責，可以回去找督查。”劉勇道，“找到陳丹要緊，走，我帶你去看看那輛麵包車。”
劉勇這家夥，辦案子不算特別聰明，僅有的一點兒智慧都花在和韓副隊鬥智鬥勇上了。話雖這麼說，但劉勇當警察夠盡職盡責的。
我們在食堂的有院找到了那輛小麵包車，食堂負責買菜的師傅看見我們，就擦著手走了過來，問我們有什麼事兒。
“師傅，你這車打開個我們看一下。”
“得嘞。不過，警察同誌，我這車到底有什麼問題？不是都查了很多次了麼？”
車門被拉開的一瞬間，我就知道劉勇是什麼意思了，這車裏雜亂不堪，到處都是血汙和毛發，還有爛菜葉子，要在這種地方取證，難上加難。
“這車原來是運生豬肉的，和殺人碎屍那事兒可沒什麼關係，警察同誌，你們可要幫我正名啊。你是不知道，自從我這車和殺人案有關的消息傳出去後，校領導已經找我談了好幾次話了！也不知道是那個殺千刀的傳的謠言，你們看我這眼皮子，就是叫人給打的。”
他的眼圈果然是烏青的，是被人一拳頭給揍出來的，劉勇揮了揮手，讓他先別說話，然後轉頭對我說：“這車裏的情況這麼亂，可我們還是提取過現場的所有毛發進行化驗，沒有陳丹的組織樣本。”
劉勇跟我解釋，這就基本可以斷定這輛車和陳丹的失蹤沒有任何關係，因為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把陳丹的毛發處理幹淨，而留下了其他的動物毛發，這是做不到的。
劉勇說的有道理，可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見我皺著眉頭，劉勇問我怎麼了，覺得哪裏有問題。
“我說不上來。”我道，“隻是單純地覺得很奇怪。你們警方辦案不保密的麼？”
“保密啊，這些細節也隻有你知道。我這不也是病急亂投醫，看你腦子活絡，想讓你幫我想想辦法麼。這些事兒你可不能說出去，要不然我這身衣服可就保不住了。”
我掃了一眼開車的師傅，然後問劉勇道：“那上次你們查車的時候，有幾個人在場？校方領導在麼？”
“車子是鵬子查的，我幫你問問，不過你問這事兒幹嘛？”
“你先去問，我有個猜想，等你那兒有答案了我再說。”我打發劉勇先去問清楚了。
如果查這車的事兒是保密的，那這件事隻有可能是警察知道。我還記得，當時我看資料發現車牌號有問題的時候，身邊全都是警察，他們應該不會泄露這個細節，因為劉勇都說了，如果泄密的話，他支隊長這身衣服都得脫下來，一般的小警察更是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
那除了警察和車主以外，就隻有一個人可能知道車牌的這個細節了——凶手。
我打量起這個車主，就是很標準的夥夫長相，腦袋很大，很紅，眼睛長得要突出來似的，看起來很凶，脖子也很粗，光頭，如果要在電影裏謀一個角色，這個人絕對得演壞人，演好人的話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
“來根煙？”我問。
“不不不，不了，您自己抽。”
看得出來他很怕我，可能是把我當成警方人員了吧。
因為現在天黑了，我和他兩個人站在這黑漆漆的食堂後院，一陣寒風吹過，還怪滲人的。
“你晚上不回家啊？”我問。
“回，不過我們學校學生還要吃夜宵，我得等十點半以後才能回去，鎖了門回去。”
“你不是買菜的麼？”我問，“還一人幹這麼多活兒啊。”
“嗨，學校裏的食堂是搞承包製的，我舅一人把這食堂給承包了下來，能少用一個人就少用一個人。我每天開這車進進出出的，這車真的沒什麼問題。”
我笑著點頭說：“你別緊張，我不是警察，您來一根，會的吧。”
他愣了一秒，聽見我說我不是警察，他才鬆了一口氣似的，接了煙，但還不放心地問：“你真的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