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攤老板叫趙春生，七年前就在這一帶擺燒烤攤。
趙春生不是本地人，老婆也不是本地人，有個孩子，學曆不高，不過羊肉串做的不錯，肉很新鮮，連學校的教職工食堂都跟趙春生買羊肉，趙春生和學校的教導主任的關係不錯，所以羊肉一直是從他家買的。
林鵬找到趙春生攤子裏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隻剩下趙春生的老婆還在那兒，警察問趙春生去哪兒了？他老婆說也不知道，還反問警察有什麼事兒。
“媽的，不會讓這小子給跑了吧。”劉勇道。
“他肯定還租了房子。不過他有家有室的，每年一定拿不出多少錢來租房子，一定是很便宜的地段。”我道，“我們一定要趕快找到趙春生，否則陳丹會有危險的。把瞿德光叫來。”
“叫他來幹嘛？”劉勇問。
“把他叫來你就知道了，車子不可能是中途路過了哪裏，一定是停在了一個什麼地方，被陳丹看見了，陳丹才會發車牌號給我們的。”
按照我說的，劉勇把瞿德光找了過來，問瞿德光昨天到今天為止車在那些地方停下來過。
“就兩個地方，一個是食堂，還有一個是我家，別的我什麼地方都沒去。”
“你的車沒拉菜麼？”我問。
“哦對，早上去錢老板那兒拉了一車白菜。警察同誌，我真的沒殺人，你們不能亂冤枉人。”
劉勇點了點頭，吩咐林鵬帶人把這三個地方都搜一下，但是我覺得最可能的應該會瞿德光的家。
“被關著，窗簾肯定是拉著的，陳丹應該沒計劃往外看。”我道：“她往外看的機會隻有一個，就是被趙春生從三輪車上搬下去的時候。“
“走，那我們就去趙春生家。”
但為了保險起見，劉勇還是派來人去了菜市場，把二組帶著跟我們一起去了瞿德光的家裏。
瞿德光住的地方很偏僻，是一個城中村，裏麵的環境不太好，我們問他平時把車停在哪兒？瞿德光將他的麵包車停了進去。
陳丹是可以看見車身的，不對，她晚上被運到這兒來，還看見了車牌，要不然大半夜是看不清車牌的。
“我已經讓人去調這附近的監控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劉勇道。
瞿德光跟我們反映這附近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租給外地租客的，本地有錢點兒的都不住在這兒。
“速度一定要快，要不然陳丹會有危險。”我道。
“但願陳丹還活著吧。”劉勇道。
我的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但願陳丹還活著，如果陳丹出了什麼事兒，我絕不會饒了趙春生。
我的手心都是冷汗，等他們調監控隻怕還要好長時間，我一個人在城中村裏走著，觀察著樓上。
“你看什麼呢？”劉勇問我。
“看陳丹在哪個房間裏。”
“這能看得出來？”
“既然陳丹白夜能看見這輛車的車牌，肯定三輪車和這輛車停的很近，也就是說三輪車就停在這兩個單元之間。這裏是城中村，沒有固定的單元，三輪車上載著的是一個人，安全起見，趙春生一定會把三輪車停得靠樓道盡量近，等把人運上去了以後，再下來停好三輪車，那就是左邊的三單元。”
我說著，往旁邊挪動，站在三單元門口，一股撲鼻的腐臭氣息從樓道裏湧了出來，我差點兒沒吐出來。
“都他媽的什麼味兒啊？”
“這種城中村就是這樣，可能是有人養狗，狗在過道裏撒尿了。不過，這種地方的租金肯定便宜，我就是這兒沒錯了。”
“可趙春生怎麼會挑選人這麼多的地方？”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兒大部分都是租戶，互相也不知道對門的是什麼人，而且租在這兒的什麼人都有，房東也不怎麼管房客。要是再去偏僻一點兒的地方，人是少了，可這房東的注意力也就多更多地會集中在房客身上了。”
我點了點頭，拉著劉勇，示意他別往上走了，這樓道裏有一股濃重的腐臭味，像是木頭生了蛆以後，蛆死在了過道裏。
“就是這兒了。”我道。
我們眼前的是一扇紅色的保險門，門上都落了灰了，門口也沒有燈，門口特別髒，但是沒堆太多垃圾，隻是地麵比較髒。
“這你也能看出來？”
“剛才在樓下我就看過了，這戶人家白天還拉著窗簾。像這種城中村，濕氣大，白天都好開著窗戶通風的，但他拉著窗簾，也隻有他拉著窗簾。而且你看門口，一看就不像經常有人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