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中學一共有三起案件,前麵兩起案子,我們才破了第一起。”
我合上本子,想起來那個賬本和沉屍案子。即使我不是專業的刑偵人員,我也看得出來,這兩起案子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犯的。
“我們已經知道死者的身份了。”劉勇說,“已經排查出來了,人叫李想,和你哥同年,是江州油漆廠的工人。”
“這麼說來,和我哥又有關係?”
“和你哥有關係,或者說和賬本有關係。”劉勇道,“本來我以為你哥逃走是因為你,但現在看來,是因為這個清理知情人。可以很明顯看得出來,你哥卷入的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而且,你哥本來才是該死的那個。”
我啞口無言,有一種恐怖的好像要窒息的感覺,我哥的事我幾乎一無所知。韓雪和劉勇差不多,都是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常德友和我哥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到底是幹什麼的,還有老錢到底為什麼要殺我哥。
劉勇笑道:“算了,這個事兒我們會查,隻要你哥沒違法犯罪,我們一定給你把你哥找回來。先告訴你一些好消息吧,陳丹已經脫離危險了。”
我皺著的眉頭舒展了開來。
“那太好了,趙春生和王誌友肯定都能得到相應的懲罰了。”我道。
“沒錯,趙春生和王誌友,就是躲在江州中學裏的兩個惡魔,而且潛伏了很多年了,誰能想到一個惡魔會盯上其中的另一個,而且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會被曝光。”
確實如此,要不是趙春生這回盯上了王誌友,強製要求王誌友為他綁架陳丹,這兩個人可能到現在都不會被警方發現。
我心裏很難過,陳丹是被救下來了,可那五具躺在食堂冷庫裏的屍體,曾經多麼絕望過。
劉勇道:“你也不用這麼自責。這回如果不是你堅持要找陳丹,恐怕陳丹也會和別人一樣失蹤了。趙春生承認,以往他都是把人直接殺了藏在冷庫裏,冷庫裏的肉很複雜,一般也不會有拿錯肉的情況,人頭這種處理不掉的地方,他就一直藏著。這回因為聽說你是陳丹的哥哥,他抓到陳丹以後,就有點猶豫。”
我皺著眉頭,回憶不起來我什麼時候跟趙春生說過我是陳丹的哥哥。
“估計是他想對陳丹下手的時候,陳丹提到你了吧,趙春生說是因為你的存在,才讓他猶豫了。他沒的陳丹做什麼,我們敢到的時候,他是真準備殺了陳丹分屍。因為他羊,所以殺陳丹之前準備放血。”
這人竟然把陳丹當成一隻羊來對待,聽見劉勇這麼說,我的喉嚨裏就一陣發緊,惡心得想吐。
“還好我們及時趕到。”
我聽了覺得不對勁,道:“不太對勁,如果要殺的話,他為什麼不早點兒殺掉陳丹?”
趙春生綁架了陳丹這麼多天,如果他沒有侵犯陳丹,而是打算殺了她吃肉的話,早就該殺掉了。等這麼多天,不是在等著麻煩麼?
劉勇托著下巴道:“你問的這個我還真沒想到,走,你跟我一起去問問。你作為被害人家屬在場,也許可以給他一點兒觸動。”
我咽了一下口水,跟著劉勇走出辦公室。本來不知道他是個吃人魔,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一想到我要去見的是個吃人魔,頓時感覺嗓子眼兒裏冒出一股惡心的感覺。
媽的,我還在他家吃過肉,不過我可以肯定我吃的那個肉是羊肉,因為一股羊膻味兒。但是上次有幾個人在他家因為肉味道的事兒而惹事兒,當時我還以為那幾個小孩是想要逃單呢,現在想想,說不定吃到的人肉味道確實不對。
一想到這個,我的胃裏就一陣翻滾,想要吐出來。
劉勇跟我說趙春生的情況很惡劣,所以我們隻能隔著一道鐵柵欄和趙春生見一麵。
“他其實也就是一個正常人吧,沒那麼危險。”
劉勇冷笑道:“他吃了五個人,你想想那五個人,再來說正常。”
我渾身毛骨悚然,這種人確實太可怕了。
獄警為我們打開了第一道閘門,我一走進去就感覺到一股撲鼻的黴味兒。
“這地方常年就這個味道,也不會有人特別來這兒打掃這兒,來這個地方的人都他媽的十惡不赦,還想有好房子待,好被窩睡覺啊?得嘞,到地方了。”
我聽到一陣沉重的鐵鏈互相摩擦的聲音,然後就看見鐵柵欄的對麵,戴著手鐐腳銬的趙春生被帶了出來,在對麵的鐵椅子上坐下,坐下後才給他解開了手銬。
他胡子拉碴的,看著就頹了不少,和以前那個老板看著就不是同一個人了,真沒想到隻是短短的一晚上的時間,人可以變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