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你怎麼這麼幼稚？”
我倒在地上，耳朵裏嗡嗡作響，可能是耳朵裏進了血，奇癢無比，眼前還是黑的，剛才那幾拳讓我直接倒在了地上，我一咳嗽，喉嚨裏都是血腥味兒。
“你以為你這樣吐我一臉的唾沫，你就沒事兒了？”老錢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後一腳踩了上來：“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你自己欺騙我，還是劉勇讓你來我這兒查什麼東西？”
我的耳朵裏嗡嗡作響，眼前發暈，看東西都是重影兒的了，老錢是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我的，今天能不能活著離開，是個問題。
“有什麼，有什麼關係麼？你這個地方，開門做生意，我慕名而來，有什麼問題麼？”我道，“那我明天放話出去，你錢老板這個地方，不歡迎客人。”
我話剛說完，臉上又挨了一拳，左耳朵疼得不行，接著我的一隻耳朵就聽不見了。
老錢捏著我的下巴，拿著一把匕首，在我的臉上比劃：“你跟韓雪那個賤人學了很多很多，可惜沒有一招是能保命的，你的自作主張，會要了你的命。告訴我，是劉勇讓你來的麼？！”
我道：“老錢，你老是問這個問題幹嘛？你要是想殺我，手起刀落我就死了。”
“你以為我不想？”老錢冷笑道。
“那讓我猜猜你在猶豫什麼。你不止想殺我，你忍不了韓雪了，想要對韓雪動手，可是你不能對韓雪動手，因為她是你的恩人。除非，有另一個人，指認韓雪是個臥底。”我一邊笑一邊咳嗽道，“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我？”
老錢一開始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後來，他退後了一步，恢複了正常道，“你說會不會是你？張小龍，你要選擇正確的一邊站。你很聰明，猜對了很多，但是你還要更聰明一點。”
“比如選隊？”
“沒錯。韓雪也好，劉勇也好，這兩個人的身份都比你想的更複雜。我敢說，他倆的身份，你到現在還沒完全弄清楚吧，可是你是什麼？你隻不過是個愣頭青，替他們賣命的愣頭青罷了。如果你跟我混，我不止可以讓你有錢起來，我還會把你當兄弟。”
我心裏咯噔一跳，原來老錢把我叫來這裏，是這個意思，是想反間我，讓我替他去刺探劉勇的事。
我當然不可能答應，和老錢一邊？我瘋了？我們全家被老錢的假欠條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是絕對不可能原諒老錢的，老錢手上沾著我嫂子的血。
“我覺得我可能答應麼?”我冷笑著問。
“你別急著拒絕。”老錢道，“你仔細想想，你現在最缺什麼？錢是不是？我可以給你錢，你家的房子，我再加五百萬。一千五百萬，夠你在江州任何一個地段買一套好的房子了。當我給你的一個誠意。韓雪和劉勇能給你什麼？如果我沒猜錯，劉勇給了你三萬塊錢吧？他們隊裏一年給一個編外顧問的工資就這麼高，他就用這三萬塊，騙了多少個年輕人下水來幫他辦事。”
我驚得眼睛猛地睜大，怎麼可能是這樣？
老錢說：“你仔細想想。你跟我混，從此以後，江州就是你的，我所有的弟兄就都是你張小龍的弟兄，以後你走到哪兒都不叫張小龍，會有人叫你龍哥。”
我的嘴唇發著抖，我說：“那黃毛呢？”
老錢道：“你想要，對他出來了就交給你。”
我有點興奮了：“要什麼都可以？”
“你還要什麼？”老錢問。
“韓雪。”
老錢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猙獰道：“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幫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做這個決定不容易，我知道接下來的話我隻要一說出口，去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老錢，我唯一的困惑就是，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從小就聽說過，無處獻殷勤，非奸即盜。”
話剛出嘴，我就被人拎起來案子了案板上：“給我規矩點兒，對錢老板說話客氣點兒。”
老錢動了動手指，示意他們別對我動粗，問我：“那你的答案是？”
我道：“不。”
我就眼看著老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往後退了幾步，看著他的臉色，我的心髒狂跳不止。
老錢不會放過我的，他會直接把我弄死的。
說不害怕是假的，我現在恨不得大喊一聲饒命，可是我也知道，老錢想殺我，是認真的，不管我說什麼都沒用。
“把寶寶牽過來。”老錢笑道。
我的心一顫，舔著嘴唇道：“老錢，殺人是犯法的，劉勇是我的兄弟，他要是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