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哥，你先回去吧，我想起來我手機落在方顯那兒了。”
“是麼？你再找找？”
我把手機在口袋裏挑了靜音，然後說：“那你給我打個電話。”
周偉哼哧哼哧地摘下手套，撥通了我的電話，等了半天說：“沒聲兒，看來真拉那兒了，我陪你回去找找？”
“不用，你家不就在隔壁那條路麼，你先回去，回去把暖氣開了。”
“行，那哥們兒我先回去了，這天太冷了。”
確定周偉走遠了以後，我看了一眼街角的監控，回頭朝那輛跟著我的車走上去，那車立刻熄了發動機，假裝沒人的樣子。
我下了車，看見路對麵的方顯的倉庫的卷簾門被卷了起來，於東和方顯站在門口，叼著煙，看著我這邊，我掏出手機給方顯發了一條短信，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我些事兒我可以自己解決。
遠遠地我接著手機光，看見車裏的人我不認識，但除了司機以外，後座還有兩個人窩在黑暗裏。
我走上去，敲了敲車門，對我這個舉動，對方非常詫異，可能是沒想到我會敲車門吧。
那人搖下車窗，是一張刀條臉，看著很老實，一點兒殺氣都沒有，像是一個很普通的莊稼漢，我歎了口氣道：“哥們兒，怎麼著，你們三個想領老錢的10萬塊錢啊？”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他握著方向盤，緊張道，後座兩個人的臉色已經變了，很不能看。
“下來吧，下來咱們商量商量。”我摸了一下兜，才想起來自己沒帶香煙，隻好作罷了。
那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下了一個決心似的，就都走下了車。
我和那個司機靠著車，他給我拔了根煙，我看了那三個人一眼，見他們都走出車了，後麵兩個人目光很凶，但是眼神中透著一股膽怯。
“新手？”
“什麼新手？老鄉，你別裝了。”
我笑著說：“行了，明人不說暗話，看見那個監控了沒有？都把你們的臉拍下來了，我隻要一死，警察立刻就能把你們給逮起來。”
那三個人的臉色頓時一黑，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麵麵相覷。
那司機還想裝，可一個看著就一臉戾氣的小個子道：“既然把話都說開了，我們也不跟你裝了，你想怎麼樣？！”
“我能想怎麼樣？”我笑了，“跟你們談個條件。”
這三個人更加迷糊，一臉的懵逼。
小個子問：“我們是鄉下種地的，沒有你們城裏人那麼多套路。今天既然讓你抓住了，我們也沒話要說的，但法律我也懂一點兒，抓奸在床，抓賊在贓，我們也沒拿你怎麼樣，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瞎猜麼？難道你還想把我們都送到派出所去？”
“沒有，我不是說了，隻是想跟你們談個條件。”
“你憑什麼跟我們談條件？”
“就憑你們這條命還要留著用。”
“嗬嗬，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你還要管我們？”
我冷笑道：“你們幫老錢辦事兒，有沒有想過，老錢自己手底下的人不少，為什麼要找你們來辦這個事兒？我看你們連監控都不會躲，一看就是新手，沒什麼經驗，老錢就沒想過要是你們的手了，讓警察抓住了，會不會把他給供出來？”
他們三個人都傻眼了，那小個子凶狠道：“你嘀嘀咕咕這多，難道你想知道為什麼？”
我道：“我當然知道為什麼。你們要是得手了以後，老錢就會讓你們中的一個殺了另一個，我不知道你們中誰的身手最好，但是無所謂，你們中不會有人活下來。”
“什麼……不，不可能……”
“信不信隨便你們自己吧，你們且聽著。”我繼續，“反正你們中不會有人活下來，因為最後那個人一定這被判死刑。”
一直沒說話的光頭開口道：“你這說的跟故事似的，我們要是被警察抓到了，不就把他姓錢的供出來了？”
我道：“證據麼？這位小兄弟都知道，警察辦案講證據，沒有證據，這理你？老錢給你們定金是現金吧，到時候他請個律師，一準能把這些事兒扯得一幹二淨。”
“我們兄弟仨不會互相殘殺。”
“得了吧，你們三個人為了僅僅十萬塊錢都願意殺人了，要是其中一個人可以獨吞這十萬，你可以保證自己不做，又怎麼能保證別人不做？”
我說完了以後，這三個人的表情都分外精彩，互相看著對方，一臉的詫異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