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得羊肉串兒放在嘴邊都忘了啃下去。
“你說什麼？”我問。
“李元天自殺了，也可能是被他殺了，暫時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元天被我們找到以後，我們一直將他保護在林州市的看守所裏。一來我們要保護韓雪的身份，而來我們還需要利用李元天查出那個叫冰哥的。可是李元天死了……”
我腦子裏嗡地一聲。
本來李元天是韓雪的保命符，就是看在李元天的份兒上，老錢才不敢動韓雪，現在李元天死了，韓雪豈不是會有生命危險了？！
我著急地問：“還有別人知道這個事麼？！”
“暫時沒有，不過遲早會保不住秘密。”劉勇說道。
“別的還好說，要是讓老錢知道了，韓雪這條命絕對保不住了。”我心裏很忐忑，老錢早就想對韓雪下手了，這個事絕對不能讓老錢知道。
但是顧局和白局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弄得我覺得很奇怪，問：“怎麼了。”
“看守所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在錢滿誌知道之前，我們要防止韓雪知道這件事。”顧局道。
我聽糊塗了，韓雪是自己人，知道了又有什麼關係？
劉勇說：“你還不了解韓雪，她父親被害死了以後，她就一直想找機會給她的父親報仇。我們現在掌握的唯一能給錢滿誌定罪的就是人證李元天。”
“李元天死了，韓雪沒有證據了。”我心裏一驚。
以韓雪的脾氣，一定會鋌而走險的。她幹這一行已經五年了，五年的臥底生涯，我真的很難想象那種痛苦。
本來已經抓住了可以給錢滿誌定罪的證據，可現在人死了，錢滿誌眼看又要脫罪了，韓雪怎麼可能不著急？
我扔下羊肉串，從椅子上竄起來就要走。
“你冷靜一點！”劉勇一記用力地把我按在了椅子上。
“你讓我怎麼冷靜？！韓雪會死的！”
劉勇對我低吼：“所以我們要幫她，在她發現李元天已經死了之前，我們要把錢滿誌給按住了。時間不多了，韓雪每個月就會去確認一遍李元天的情況。”
我頹然坐在那裏，心裏說不上來什麼滋味，事到如今，我還有別的路可以選擇麼？我懷疑這根本就是劉勇設計好的陷阱，就等著讓我往裏鑽，而且我還鑽得心甘情願。
我知道韓雪的脾氣，她要是知道李元天死了，一定會去和錢滿誌拚命，那她必死無疑。我不可能看著她去死。
我到出了一根煙，對兩個領導看了一眼，兩個領導揮了揮手，讓我隨便抽吧。我心情實在差到了極點，給自己點了一根以後，把煙盒子扔給了劉勇，示意他自己拿吧。
劉勇擺了擺手，意思是他不抽。
“說吧，到底要我幹嘛。”
劉勇的眼睛亮了起來，問：“這麼說，你願意加入了？”
我苦笑道：“勇哥，我不加入難道看著你去送死，看著韓雪去死麼？有話直接說吧。”
顧局一聽，緊鎖的眉頭解開了，笑著捧著酒杯道：“小龍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理解我們的計劃的。你現在不是我們的警務人員，行動上肯定會吃一些虧，但是我們以後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這種大公無私……”
我趕緊揮手讓他別說了，兩個局長一臉茫然，不知道是那句話說錯了。
我道：“二位領導，我張小龍見過的場麵小，不過我也知道，好話隻聽三分半，不是有事不殷勤。你們兩個也不用給我戴高帽子了，到底想讓我幹嘛，直接跟我說就行了。我張小龍所沒有你們說的這麼高尚，其實我呢很膽小，而且怕死，還很擔心我的家人。我跟你們也把醜話說在前頭了，我真正能奉獻給你們的，就隻有我這一條命。如果我的家人涉險了，對不起，我會第一時間撤退出來。”
我這麼一說，顧局和白局兩人看著對方點了點頭。
劉勇道：“也沒你說的那麼險，其實很簡單。你哥走之前是不是給你留下了什麼東西？”
如果以前，我一定會覺得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的，但現在我絲毫不覺得奇怪，因為我已經知道我哥留下來的在哪裏了。
“我知道那東西在哪裏，不過你們要先告訴我裏麵到底什麼東西。”
劉勇一臉不想說的樣子，但是我也不著急，既然他不想說，那我可以慢慢等到他想說了為止。
不苟言笑的顧局道：“既然我們讓小龍加入了這次的行動，就和他實話實說吧。但是小龍，你記住了，這些都是保密信息，一句都不能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