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拳頭，要揮拳之前，我冷靜了下來。
不能這麼衝動，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如果我一衝動，很可能把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這一拳下去，會把我自己送進大牢裏，我現在浪費不起這個時間。
“會長，你和陳丹有什麼仇什麼怨，她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姑娘。”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聽都聽不懂。”她扶了一下眼鏡，“你要是亂說話小心我告你汙蔑。”
我的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拎起拳頭，這女人把臉一樣，朝著我貼了上來：“你要打我啊？來啊，打啊。”
我放下拳頭，咬著牙說：“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你和曾郭翔的那麼點兒勾當，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你有什麼衝著我來，不該衝著陳丹去的。”
她冷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轉過了身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很憤怒，但是拿她也沒辦法。
醫生和我說陳丹快要堅持不住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讓陳丹趕快動手術，如果再不動手術的話，別說是後遺症了，可能陳丹這條命都要保不住了。
我問醫生，不簽名字難道就不能動手術麼？
“不簽名我不敢給你動手術，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們是要負責的啊。”
“我保證不會找你們鬧。”我記得抓耳撓腮。
“我們也沒辦法。我看的出來你隻想要陳丹活下來，但那幾個人就不一樣了。你看不出來麼？他們就是不想讓手術進行，如果出了什麼事兒，他們肯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的。你快點去想辦法弄簽名吧，隻要名字一簽，我這兒馬上就動手術！”
我百般求她，她都不同意我的要求，他們也是沒辦法，我一直跟他說這事兒也沒用。
醫生跟我說我在這和這個會長較勁沒用，現在唯一能就陳丹的，就隻有陽光孤兒院的院長可以幫陳丹簽字。醫生也跟我說，院長更不太可能簽字，她已經打了很多電話給醫生了，但院長都還是不願意簽字。
但是隻有院長的簽字才能救陳丹，我也給院長去過電話，院長就是不願意簽。但既然這是唯一的辦法，我也隻敢試一試，除了這個辦法，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我又給院長去了一個電話，院長接起我電話的時候很無奈。
“小夥子，我剛才不是和你說過了麼，我真的不能簽這個字。我如果簽了，你讓我明年這麼多學生都去吃什麼喝什麼？”
“院長，我是陳丹的朋友，我今天一定要救陳丹。你不能簽字我理解你，我也不勉強你，但是請你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救陳丹，任何辦法，隻要可以救她，我就願意去做！”
院長那頭沉默了很久，過了一會兒，我聽見她長歎了一口氣：“小夥子，你這麼誠心，我就和你實話實說吧。其實我們這種孤兒院，每年從民政部領到的錢都很有限，主要是要靠民間的組織集資。你知道我們江州最大的慈善機構是什麼麼？”
“小葉苗？是她們不準你簽字的麼？小葉苗的人怎麼會恨上陳丹？”我不太敢相信這個論斷，陳丹隻是一個小姑娘罷了。
“是不是小葉苗我就不清楚。但小葉苗的人跟我說，江月讀書會明年要改革，所以要削減掉對於孤兒院這一塊的慈善援助。小葉苗和江月讀書會有項目合作關係。”
我的心裏咯噔一跳，果然還我想得八九不離十，果然是和讀書會有關的。隻是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是江月讀書會搗的鬼？”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每年我們都是和小葉苗對接的，但是今年負責人說這一塊以後是江月讀書會負責的了，讀書會在孤兒院幫扶上沒有太大的預算，還說我們是公益單位，有財政撥款的。可小夥子，那些錢那夠我這麼多孩子活啊？”
我聽得出來院長語氣中的無奈，雖然我也搞不懂為什麼公立的孤兒院會養不活人，但這院長既然這麼說了，絕對不太可能故意說謊騙人。
“院長，你能不能先補一個簽字，這筆錢我一定會給你籌到的。”
“小夥子，你與其求我，不如先去求讀書會，我不知道陳丹怎麼會得罪這一幫人。丹丹這個孩子從小脾氣就倔，但是人見人愛，從來沒遇到這麼大的事兒過，她的命真是不好。”
我說不出話來，喉嚨裏堵了東西似的，哪兒是陳丹命不好，這個事怪我不好，是我給陳丹帶來了厄運。如果不是我，陳丹不會遇到這麼多事的。
“我知道了。院長你能不能先來醫院？”我長歎一口氣，“我和江月讀書會的人認識，你先來醫院，這兒的事我一旦擺平了，你馬上就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