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摯見一把梳子直自己的衝咽喉而來,便從指尖打出一股靈力,將那把梳子凍在半空,他用手取下梳子,然後遞給赤珠道:“這把犀牛角做的梳子不好,明兒我讓人給夫人送上好的玉梳來。”
赤珠冷著臉,接過梳子道:“誰讓你進來的?”
“這是我寢殿,我為何不能進來?”陸摯找了桌邊的凳子坐下。
赤珠聽他如此說,便飛快地綰好頭發,然後起身往外走去,陸摯忙攔著她道:“你要去哪?”
赤珠瞪他一眼道:“這是你的寢殿,我到別處去。”
陸摯被她的冷淡惹毛了,他拉住赤珠道:“這也是你的寢殿,是我們兩個的寢殿,你不許走?”
赤珠看著他,那樣冰冷又厭惡的眼神讓陸摯害怕,他的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他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赤珠道:“珠兒,你別這樣好嗎?我們已經成親了。”
說罷他將赤珠拉住擁入自己懷中,他拚命地要緊緊將她抱住,赤珠卻像一根冰冷的木頭,不給他任何的反應。
陸摯是一個敏感又脆弱的人,他見赤珠不理自己,好生沒趣。
自從他愛上了赤珠,在她麵前,真是賠上了所有的驕傲和自尊,但都換不來一丁點她的愛,在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中,陸摯覺得自己愛得太卑微了。他甚至在她麵前哭過好幾回,求過她無數回,她怎麼就這麼硬的心腸?她怎麼能這樣對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陸摯看著冷冷的赤珠,他的心裏泛起一絲的苦楚,他真的有些累了,他本可以像他的父親一樣,坐擁無數美人,隻享皮肉之歡,可是他偏偏貪心,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心,得到一顆不中意自己的心,這真是太難了!
陸摯放開她,他皺著眉,低沉著嗓子,吐出一句話來:“你別走,我走!”
說罷他轉身出去了,赤珠對門外的玥兒道:“給我端些吃的進來。”
話說玄昊在瀛洲已住了一段日子,成日裏隻是在各處閑逛,無所事事,那長雲子極是周到,日日好茶好飯地待著,還時常來約玄昊下棋,在這裏因為沒了拘束,日子似乎比在天宮中更好過,玄昊想:
“這哪裏是來流放,分明是來休假的呀!”
日子既然這般悠閑,他唯一記掛的,便隻有羽裳是否被放出來了,寫了信蝶去問母親,母親很快回了信,說一切都搞定了,讓他放心,如此,除了長日裏對羽裳無盡的思念,他便是跑到瀛洲的海邊,躺著一塊黑色的大礁石上曬太陽。
紫陽這些日子漸漸和玄昊混熟了,白日裏若找不到他,便知道他定是跑到海邊礁石上去了,今日長雲子得了些好茶,讓紫陽尋玄昊來同品,紫陽見他仰麵長挺在礁石上,便化作一隻巨鳥,扇著翅膀向玄昊俯衝下來。
玄昊正在在半夢半醒間,忽聽道風聲驟起,睜眼一看,見一隻大鳥張著大嘴向自己撲來,他不由的猛的一翻身,趁大鳥飛下,一個縱身, 騰空騎了上去,他抓住那鳥的頭部上的羽毛,一陣狂薅,隻見大鳥嚎叫一聲,變回原形。
紫陽捂著頭發叫道:“你這是要將我揪成禿頭嗎?”
玄昊壞笑道:“郡主,你說說,我才來了幾日,你已經變了多少東西出來嚇我?上回是條巨蟒,上上回是隻大蜘蛛,還有再上回。”
“打住!大殿下你也太無趣了,所謂演戲演全套,你得好好演呀?真是沒勁。”說著紫陽甩給他一張請柬,便道:“我父親請你去喝茶。”
說罷便又變成一隻大鳥飛走了。玄昊打開那竹筒做的請柬,裏麵有一根十分精致的竹簽,上麵用蠅頭小楷寫了字,玄昊看了,果然是長雲子邀自己去喝茶,他便對著大海伸了個懶腰,正要走,見一隻更大的鷹從天上俯衝下來,玄昊道:“你怎麼又來了,這回這個鷹可沒什麼新鮮的。”
說罷便飛身躲避,誰知那隻鷹呼嘯而過,竟將他肩上啄出一條血口子,玄昊忙捂著肩道:“郡主你鬧夠了沒有?”
那鷹噗嗤了幾下翅膀,轉身又向他襲來,它眼神中全是凶猛與惡毒,玄昊這才明白,這鷹根本不是紫陽郡主。
他立即喚出龍淵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為何這般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