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課鈴響了,眾人都還沒能回神,就連任課老師進來,見到木易閻都是一臉驚訝,但好歹是個老師,麵色隨即恢複自然,走到講台上,開始講課。
盛夏的教室,頭頂的大葉風扇賣力地轉著,卻沒有驅走一絲熱意,窗外樹上的蟬不厭煩地叫著,為這夏日增添一份燥意。
從大開著的窗口進來的微風輕拂執璃的發絲,由於執璃坐於較靠近窗口的位置,所以,微涼的清香如數被木易閻聞去。
是淡淡的薄荷香。
木易閻鬼使神差的偏頭,目光落到執璃瘦小的背部,別有深意。
是體香麼。
隨即,木易閻撇開頭,不再看她,神色依舊冷漠,沒有溫度。
一節課,很快過去,轉眼間就到了課間。
眾人顧及著木易閻,不敢放肆,所以,即使到了課間,教室裏依舊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也正是因為這樣,沒了那些吵鬧的聲音,執璃睡得極好,然而,好時光不長,在第二節課下課後,不速之客來了,攪了她的好夢。
“易閻~”甜甜的女聲傳來,執璃一下子就醒了,執璃睡眼朦朧的抬頭,瞥見從後門口進來的嬌小身影,又趴下去繼續睡。
若絲璿展開甜甜的笑容,踏著小碎步走向木易閻。
“易閻,她們說你來上課了我還不信呢!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她們果然沒騙我!”若絲璿親昵的攬著木易閻的手臂,甜膩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教室。
眾人都安靜的閉著嘴,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敢說,若絲璿,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她可是木少的女朋友,誰敢多嘴?再說了,就著她家族來說,更是惹不得的人物,所以,眾人就這樣默默地看戲。
“你來幹什麼?”木易閻淡淡地看自己的手臂一眼,神色淡然。
“我來看你啊!你啊,整天找不到人影,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倒好,一個人跑去玩了!”若絲璿撒嬌似的嘟著嘴,模樣可愛極了。
“我沒有去玩。”木易閻耐著性子開口,語氣淡淡,卻透露著淡淡的寵溺。
“我才不信嘞!”若絲璿調皮的朝他做個鬼臉,瞥到執璃,一副驚喜的樣子。
若絲璿隨即放下木易閻的手臂,轉過去輕輕的拍著執璃的肩膀。
木易閻淡淡的看著若絲璿的舉動,沒有動作。
執璃抬頭,眸光淡淡的瞥若絲璿一眼,依舊是那句無關情緒的話,“有事麼?”
“真的是你哎!”若絲璿欣喜的笑了,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我們真是有緣哎!上次你救了我,現在我又在這遇到了你,真是緣分呢!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若絲璿,你可以叫我絲璿,你呢?”
“即墨執璃。”執璃淡淡的開口,聲音沒有起伏,看不出她的情緒。
“即墨執璃?你是姓即墨嗎?好厲害喔!我頭一次遇到姓氏是兩個字的人呢!”若絲璿白皙小巧的臉上滿是好奇,就如同一個好奇寶寶,總有問不完的問題。
“是麼?”執璃淡淡的瞥木易閻一眼,意味深長,“說不定我是第二個呢。”
“什麼第二個?”若絲璿一副茫然不解的樣。
“沒什麼。”執璃淡淡的開口,隨即不理會若絲璿便趴下去了。
若絲璿正想叫她,偏偏上課鈴響了,若絲璿隻能歎口氣,和木易閻說再見,然後回自己的班級去了。
若絲璿一走,執璃抬頭,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淡淡的瞥一眼一直看著自己的木易閻,挑眉,“有事麼?”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含義的。”木易閻冷冷地看著她,不,準確來說,是瞪,聲音冰冷沒有溫度。
執璃揉揉之前被若絲璿拍過的肩膀,眉微皺,“告訴我若絲璿的底。”
木易閻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瞪著她,目光寒若冰。
“她不是善茬。”執璃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墨色的眸如同漩渦,漸漸的將木易閻吸了進去。
“憑什麼?”木易閻冷冷地吐出三個字,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執璃不解,他說的憑什麼,是指她憑什麼斷定若絲璿不是善茬嗎?亦或是,指他憑什麼告訴她麼?
“你認為,我憑什麼告訴你?”見執璃不解,木易閻破天荒的重複了一次。
執璃淡淡的勾唇,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為什麼說她似笑非笑呢?說她笑吧,笑意卻不及眼底,說她不笑吧,嘴角卻微揚,就如同罌栗,散發著致命的誘惑,讓人欲擺不能,想要褻瀆這綻放的美,卻又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木易閻微怔,墨綠色的眸越發的深沉了。
真是個獨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