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外,翻滾著的怒意覆蓋躍躍的喜悅,若欽寒危險的眯著眼睛,掛了電話,眉宇間的戾氣漸漸隱去。
拉開落地窗,入眼的是空蕩的房間,房間裏哪還有半點若絲璿的影子?
陰厲的光滑過漆黑的眸,冷冽的寒冰層層覆蓋,幾乎感受不到一點兒溫度。
“……”
看著光滑的地板上刺目的白色A4紙,若欽寒沒有一絲溫度的勾唇。
嗬,也好,讓你們有個淩遲前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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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妖嬈,普通的一室兩廳的居民宅裏,沒有開燈,一片漆黑,齊燁修長的身影立於黑暗中。
一片黑暗中,閃爍著點點星火。
薛欣躺在不大的沙發上,柔軟的沙發微微內陷。
一片靜謐中,齊燁彈了彈煙灰,卻沒有吸的打算。
他不喜煙,就算喜歡麻痹的感覺,他以往都隻會碰酒,但,這一次是個例外。
薛欣亦是知道這點,她知道,是她給他帶來了麻煩,帶來了困擾,即便她這麼做是為了他,她還是先開口道歉。
“耶,對補舉,唄米……(燁,對不起,給你……)”
“如果道歉有用,那警察要來幹什麼?”不等薛欣把話說完,齊燁就打斷了她。
“……”薛欣。
齊燁把煙頭摁滅,轉身看向沙發上的薛欣,神情有些黯然,“薛欣,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不能接受。”
“……喂、喂甚麼!(為、為什麼!)”薛欣先是有些欣喜,但聽到齊燁說不能接受的時候,她很是激動,一個不小心就牽動了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但她全然不顧,一心隻想求得答案。
為什麼啊,明明他們職業相同,同是殺手,應該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啊,為什麼,就不接受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即墨執璃?
不用猜也知道薛欣在想什麼,齊燁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似有些無奈,“薛欣,她隻是把我當朋友而已,你別想多了。無論是身份、實力,你都鬥不過她,這次僥幸,我能救下你,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你和執璃敵對,無疑是在自取滅亡。”
“……辣泥呢?塔巴泥當盆友,泥巴塔當甚麼?(那你呢?她把你當朋友,你把她當什麼?)”
“……”齊燁一噎,無言以對,目光複雜的看了眼薛欣的方向,“我隻能說,薛欣,倘若你真要這樣冥頑不靈,以後你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不要怪沒人給你收屍。”
“……語鍋,窩邊吆塔絲呢?(如果,我偏要她死呢?)”
“……”齊燁冷冷的勾唇,“既然你偏要執迷不悟,那好,我不攔著你,反正欠你的,我都已經還給你了,你選擇了死的道路,我無從幹涉,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薛欣:“……”
井水不犯河水,井水不犯河水,好一個井水不犯河水!
薛欣雙目泛紅,怒瞪著他,明明心裏氣得要死,卻又不能衝他發泄。
不是她傷害不了他,而且她不想傷害他。
寧願自己承受,也不想他有任何閃失,但這並不代表她會放棄齊燁。
齊燁看著薛欣,默默無言,薛欣的脾氣他清楚,一旦她認定了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已經警告過她了,既然她不聽,那麼,他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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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陽光照射進來,將這個粉色的房間渲染得滿是暖意,但蜷縮著身子的若絲璿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若絲璿眼睛瞪得銅大,原本柔順的長發亂糟糟的散披在肩上,顯得很是狼狽,雙目渙散,深深的黑眼圈纏繞,一看就知道在精神極度震驚的情況下一夜未睡。
若絲璿雙手環抱著自己,企圖通過這樣來為自己取暖,但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隻覺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冷,仿佛置身於冰窖,不,是地獄才對。
冰窖的冷度起碼還會有個限度,但是,地獄卻是無限冷,冷到發指,即使沒有冰,仿佛連呼吸都會冰凍住。
好可怕!好可怕!
若絲璿猶如一隻驚嚇過度的孩子,可憐兮兮的顫抖著嬌小的身子。
不,她就是驚嚇過度了!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誰來告訴她,這天方夜譚為什麼會存在?!!
即墨執璃居然是若欽寒的親妹妹!!
血緣關係竟然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嗬!
真是諷刺啊!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若絲璿瘋狂狀的嘶吼著,誰來告訴她為什麼!!
即墨執璃是若欽寒的親妹妹,那也就意味著,即墨執璃是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