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朝顏不可置信地看著佑野，說道：“怎麼了？這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她有什麼錯！”
佑野眼眸沉靜地盯著薑朝顏，臉上漸漸沒了笑容。
“是不是時間太長，讓你忘記了規矩。”佑野聲音生硬冷漠。
薑朝顏緩緩跪下：“時間太長，你好像也忘了我不殺沒有過錯的未成年人。”
佑野走到薑朝顏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伸手抬起她的頭。
“烈焰，你的規矩是在你徹底被組織接納後才能作數的，投名狀由不得你說不。”佑野鬆開手。
“我，下不了手。”薑朝顏喉嚨發幹，艱難地說出實話。
“下不了手也得下。”佑野彎腰扶起薑朝顏，“想想你的父母親人還有朋友，一個陌生人，一群你的家人，該怎麼選，你很清楚。”
薑朝顏沉重地扭過頭，目光不由觸及到那張笑容燦爛的照片上。
佑野深知自己給出的題目根本沒的選，他從行李箱裏拿出一把匕首遞給薑朝顏。
“顏顏，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佑野摸摸薑朝顏的頭發，柔聲道，“我調查過，她在外麵常常跟一些痞子來往，抽煙喝酒，早就不是一個十六歲孩子該做的事情。”
薑朝顏顫動著睫毛閉上眼睛：“我知道了。”
“好，我會等你的結果，不要讓我等太久。”佑野輕輕抱了抱她，親吻著她的側臉。
薑朝顏離開了小旅館，坐在車子裏，她的信一陣陣發冷。
過了半天，她才抬起頭，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深黑的眼瞳深處。
薑朝顏啟動車子，無意中瞥見了車後跟著一輛小車。
車牌很熟悉。
薑朝顏目光一沉，換了檔，加速踩著油門，轟然離開。
秦闕非一驚，忙也發動了汽車追了上去，可最後卻在一個十字路口跟丟了人。
她究竟要去哪兒？為什麼要去那間破舊的小旅館？她是去見了什麼人？
每一個疑問都像一根刺，刺痛了秦闕非的心，卻又無能為力。
薑朝顏甩掉了跟蹤自己的秦闕非，一個轉彎就去了目標人物的家。
將車子停在街邊，薑朝顏漫步檢查周圍的環境。
沒有天眼，沒有任何監控設備。
她重坐回車子裏，靜靜等著。
晚上十一點，照片上的女孩兒穿著校服，戴著耳機，蹦蹦跳跳地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但街燈仍舊亮著。
薑朝顏走下車，長發散開遮住自己大半張臉，長長的風衣遮住了她手中的匕首。
女孩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轉彎往家的方向走。
“曉曉。”薑朝顏輕聲喊了女孩兒的名字。
對方腳步一頓，轉身看向薑朝顏。
可她還沒看清喊自己名字的人是誰，心口就忽地一涼，疼痛隨之而來。
“對不起。”薑朝顏呢喃著，輕輕抱著女孩兒，狠狠將匕首深深|入她的心髒。
對不起……
薑朝顏鬆開手，女孩兒微微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用力拔出匕首，鮮紅的血噴濺了出來。
女孩兒雙目圓瞪，頹然地倒在了地上，眼底有疑問有不甘有害怕。
薑朝顏眼底深沉無瀾，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