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王城的天氣是極好的,湛藍的天色仿若這世間最為純淨的藍寶石。柔軟白雲朵朵鑲嵌其中,不時有陣微風拂過,白雲便追隨著微風步伐遠去。
陽光柔和撒向這座繁華城池,暖軟陽光映在人身上,讓人不由多了些慵懶氣息。
前不久剛下過得雪如今也在這幾日不斷好天氣的情況下,消貽殆盡。
都城中最為喧囂的地方還要屬平民所待之地。
在都城中心還是冷清時候時,都城外圍的小巷內早已是人來人往。
到底還是平民所待之地,街道要比都城中心的街道窄上許多。兩側擺上小販的攤子,便幾乎沒有路了。也就算如此,還是抵擋不了喧囂,平民身披麻衣穿梭期間,不時跟小販來回討論菜價,能多少一分便是一分。
街巷的盡頭,我依舊如往日般打開木門迎接客人。
陽光透過我剛打開的木窗子爬進我家這間不大小鋪。
隻消一兩眼便可將我這間小鋪看個透徹。
鋪子內除了幾張木製的桌子椅子還有一個木製櫃台和櫃台後擺滿酒的櫥櫃再無其他。
我這間小鋪就是賣酒的,大家經常喚我酒酒。
鋪子的木門打開才不久就已經有人出現在我麵前。
我為客人添上一碗酒,聽著客人那些永不煩厭的話語。
那些話說來說去也就那麼些內容,不是誇讚我釀酒技藝高超就是誇讚我釀酒技藝高超。
對於這些話我隻是笑笑,並不說些什麼。
既然是賣酒為生,酒必然是要好喝的,不是嗎?
送走幾位客人,我站在門前。
現下時辰已近正午,但是小巷中人依舊熙熙攘攘的。
總是那些不變的景色,我瞧著也有些煩厭,正準備回鋪子釀製一壇新酒時,耳畔隱約傳來一陣蒼老而又細微的聲音。
我扭頭,正巧遇見一老嫗攜著自家的孫子坐在自家門前,指著我的酒鋪,沉著聲音道:“宇兒啊,聽奶奶的話,萬萬不可喝街盡頭那家酒鋪的酒,會沒命的!”
老嫗話音剛落,便瞧見我正望著她。
老嫗瞧清我模樣後,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將她那孫子護在身後,似是擔心我吃了她孫子似的。
我仔細打量著老嫗,總感覺我與她見過。
那老嫗被我這般盯著,將身後孫子護得更緊了。
老嫗與我僵持了沒多長時間,我開口剛吐出一個我字時,那老嫗突然放開孫子跪在我麵前。
“掌櫃的,我求求你放過我家宇兒吧,他還小。若是掌櫃的非要奪人性命的話,就拿去我的性命吧,隻求掌櫃的放過我孫子!”
那孩子許是沒有見過自家奶奶這種模樣,邊哭邊跑到老嫗身邊,喚著奶奶,奶奶。孩子哭得很是厲害,小小身子一抖一抖的。
老嫗護著自己孫子,瞧著我,聲音亦有些顫抖。
“掌櫃的,憶昔姐姐已逝去,若是還不滿足,盡管將我的性命也拿去好了,隻是我家宇兒還小,他還未闖蕩這大好世界。求掌櫃的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宇兒吧!”
憶昔?
這個名字若不是今日老嫗提出,或許我便不會再記得這個名字吧。
我瞧著老嫗那蒼老麵容,這才驚覺時間過得竟是這般快,彈指一揮間她都已嫁做人婦,兒孫滿堂。
“我隻是一個賣酒人,你求我作甚?”
我隻不過是一個賣酒人,哪裏是王宮之中的王者,能掌管他人死生?
那老嫗似是回想起什麼,身子抖動得厲害。
“可是,我明明看見憶昔姐姐……”
老嫗雖隻是隻言片語,但還是勾起我內心深藏過的記憶。
憶昔?憶昔這個名字,想來也有數載光陰不曾聽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