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話不能多說,隔牆有耳,不得不防。
那人有些奇怪:“既然過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難道那些人就沒有失誤過的?”
居易搖搖頭:“沒有,因為……”
此時的紫微堂內,隱暮瞧著眼前人,聲音平淡,看不出一點兒情緒:“紫微,知道我為什麼派你去行刺皇上麼?”
紫微低眸:“因為我是主子親手培養的一把刀。”
隱暮看著手中那把短匕首,抽出刀鞘,寒光乍泄:“既然知道,為何這一次任務還失了手?”
就因為紫微殺人一向幹淨利落,從未曾失過手,所以這麼重要的人,他才任由這把最好的刀去。
“因為羅成。”
隱暮一邊兒擦拭著手中的短匕首,一邊兒看一眼紫微:“你見著他了?”
紫微點頭。
寒光中映著那人毫無波瀾的眼眸:“那你難道就不應該清理門戶麼?”
“可……”
紫微打不過羅成,就算她是隱暮身邊兒最好的一把刀,但是,紫微從未打敗過羅成,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就算紫微有心清理門戶,但卻是根本完不成的任務。
這一點隱暮不會不知道,將匕首推進刀鞘,隱暮看著紫微,將那把短匕首歸還:“看來我還是有些為難你了,也罷,清理門戶這件事兒往後我來做就成,你曉得該怎麼辦。”
紫微接過短匕首,小心得將其放在懷中:“紫微告退。”
正當紫微要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陣聲音打斷了這一切:“等等。”
隱暮瞧一眼眼前人,也不行禮,反而笑道:“不知今天吹得是什麼風,竟然將賢王您吹了過來,當真是隱暮的榮幸。”
停在一旁的紫微一怔,看著眼前人,明顯有些不敢相信。
賢王瞥一眼紫微,瞧著那張姣好的麵容,袖中骨笛被他有意無意地把玩著,當真是一位妙人兒,就是冷了點兒。
“什麼風也沒吹,外麵的天兒正好,堂主難道沒看見?”
隱暮眉微挑,看一眼身邊兒女婢:“既然賢王能有幸來我這紫微堂,不如嚐嚐我陳了多年的佳釀,如何?”
賢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笑了:“這有何不可。”
隱暮看一眼紫微,紫微轉身離去。
“不知賢王今日前來,所求何事?”
隱暮上下打量著賢王,都說賢王白亭從不參與殺戮,一身的儒雅性子。這一見,果然如此,活脫脫就是一書生,有幸做了賢王的位置罷了。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也會有仇家。
白亭看一眼隱暮,開門見山:“我來向堂主求一人。”
“哦~”隱暮接過女婢遞來的佳釀:“不曉得賢王要求誰的人頭?”
白亭將佳釀放在鼻尖深嗅,果真是好酒:“並非人頭,而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
隱暮聽完此事,笑出了聲兒:“這江湖上有誰不曉得紫微堂是做什麼的,王爺,我這紫微堂可不是用來尋人的,而是用來殺人的。”
一盞佳釀下肚,滿口酒香,這般好酒,當真讓白亭意猶未盡:“我尋得人,是紫微堂的人,不曉得堂主可願給?”
隱暮把玩著酒盞,依在椅背上,看著白亭:“那倒要看看賢王想要的是何人了,我這紫微堂刀多的很,每一把刀都能為我賺的個鍋滿盆滿,這要是失去一把……”
“我要紫微。”
麵對著白亭這般快語,把玩的酒盞停了,隱暮看著白亭,言語突然多了一絲冷冰:“刀也分三六九等,紫微這把刀可是我花費十八年的光景親自磨練出來的。”
白亭又倒一盞酒,聞著酒香,笑:“那也要用的稱手才是,不稱手的刀,與其要被廢掉,還不如轉價給旁人,這樣,照樣可以賺得個鍋滿盆滿,不是麼?”
白亭這背後的深意,隱暮並非不懂,隻是,這麼好的一把刀,他可沒打算要廢掉。
“賢王所言甚是,但是打造一把極品利刃不容易,這時間太長,我怎會隨意廢掉?好的利刃,就算失誤,再磨礪磨礪,依舊能夠殺人於無形。”
是人都有貪欲,隱暮也一樣,白亭將酒盞放到一旁,這個紫微他是勢在必得:“若是有一樣東西要比堂主這把利刃更為值錢呢?”
“哦~賢王不妨說說看。”
他倒是要瞧瞧,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將紫微這把好刀拱手相送。
白亭聲音輕淡中帶著堅定,仿佛這把利刃,他一定會得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