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遵旨。”蓮檀依舊聽從著皇後的吩咐。
這麼無理的要求,就算是皇後也覺得有些難以接受,而蓮檀的反應更是讓皇後有些詫異。
“太子妃可有什麼要說的?”
蓮檀搖搖頭:“兒臣無話可說。”
皇後將身子又側臥在了睡榻上,雙眸微閉,話語聲都有些慵懶。
“那便退下吧。”
蓮檀點頭,轉身離去。
剛出皇後寢殿,一旁的平兒就有些忍不住了。
“公主,皇後方才分明是刁難你的,為何你要應下無理的要求,一百遍的《大悲咒》,短短一日,你怎麼可能完成?”
“她是皇後,我們隻有聽得份,不管她如何刁難。”
這樣的蓮檀,當真有些讓人不敢相認,這還是當初那個活潑大膽的公主嗎?
“可那是一百遍《大悲咒》啊。”平兒心疼這樣的蓮檀,不悲不喜,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
蓮檀笑,眸裏依舊沒有光亮:“無妨,一百遍而已,小時候我不是老被父王罰抄《詩經》一百遍嗎?一晚上不休息,應該能趕得出來。”
蓮檀說的輕鬆,誰不曉得《詩經》同佛經的不同,而且當年罰抄,也是三天險險的交上任務,如今成了一天,不吃不喝也不可能一人完成啊。
平兒想說,卻被蓮檀堵了口:“沒事兒,放心吧,你去跟人要點兒筆墨紙硯來,就寢殿裏的那些,根本不夠。”
平兒要來筆墨紙硯,蓮檀容不得自己半點兒耽擱,加緊的抄起佛經來。
這一抄就是半天,夜漸漸黑了,夏日的微風透過窗扉吹了進來,很是舒服。
平兒為蓮檀端來了糕點:“公主,我特意囑咐了小廚房給你做了點兒桂花糕,你吃點兒吧。”
蓮檀也不抬眸,隻讓平兒放在一旁,她過會兒吃。
再翻一頁宣紙,蓮檀這才發現,紙又沒了,這才擱下筆,望著平兒說道:“平兒,再去拿些紙過來。”
平兒隻好出去,回來的時候正巧碰見青墨。
“宮裏的宣紙不夠用了?怎麼拿了這麼多?”青墨問平兒。
見著青墨,平兒總算是遇見了救星,連忙將今兒的事情告訴給了青墨:“今早兒皇後讓公主抄一百遍《大悲咒》,明天請安的時候交給她,說是明天禮佛日要用,方才紙又用完了,奴婢便奉了公主的意思取紙去了,也不知道公主將桂花糕吃了沒。”
青墨皺眉,母後這不是明擺著刁難蓮檀嗎?
“怎麼,蓮檀還沒吃飯?”
聽到青墨這般問,平兒這心裏的怨氣兒就蹭蹭蹭的上來了。
“哪裏有時間吃飯,公主從皇後寢殿回來就一直在抄《大悲咒》,到現在還沒抄完,這進度估摸著不吃不喝不休息,也還要等到明早兒才能抄完。”
青墨接過平兒手中的宣紙:“這紙我拿進去就成了,你去給小廚房說一聲兒,讓他們做點兒蓮檀愛吃的粥,送過來。”
“是。”平兒趕忙跑了過去。
寢殿內,蓮檀還在用最後一張宣紙抄著《大悲咒》,青墨將宣紙遞到蓮檀跟前,蓮檀也沒有抬頭,桌上的桂花糕一塊也沒動過。
“先歇歇吧,等會兒我幫你抄。”
青墨將桂花糕遞給蓮檀。
蓮檀拒絕了:“不用了,皇後讓我一人做的事,我一人來就好。”
桂花糕到底是沒接,青墨將其放在一旁,直接將蓮檀手中毛筆給抽走了。
“別寫了,你我都曉得,母後是故意為難你,你不說,沒人曉得我幫你。”隻不過青墨奇怪一件事兒,蓮檀同著皇後並不相識,皇後又何苦為難蓮檀:“母後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蓮檀將第五十份《大悲咒》弄好:“沒說什麼,就是讓我抄寫佛經而已。對了,殿下往後還是少往我這裏跑了,您是未來的皇上,不應該隻來我這裏,其他姐姐們的寢殿您也多走動走動,這樣也會多些皇嗣。”
“母後跟你說的就是這些?”那母後可真是誤會他們了,他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
“我去跟母後說說,佛經也別吵了。”青墨將蓮檀手中的毛筆拿去。
蓮檀又拿起一隻毛筆,繼續抄寫著佛經:“皇後說的不錯,殿下還是莫要因為蓮檀而同皇後鬧別扭了,這偌大的皇宮,妃子無數,殿下不能總是這樣,雨露均沾要比守著一個心死的人好多了。”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