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嬌兒繼續說道：“早就做好了，就等著少爺你過去吃了。”
雲霜白蹙眉，放下書冊子，起身兒。
“你怎麼不同我說道一聲兒？”
老夫人午飯習慣了同雲霜白一起吃，所以午飯，雲霜白從未耽誤過。
“萬一老夫人餓著怎麼辦？”
叫雲霜白這般焦急模樣，嬌兒隻好說了實話。
“嬌兒一開始是想叫少爺吃飯來著，可是老夫人怕打擾你工作，就說等你出來也不遲，所以嬌兒就沒有喚你。”
“你呀……”雲霜白被嬌兒氣的直搖頭：“平日裏也沒見你這麼聽話過，今兒是怎麼了？”
雲霜白出了書房，直接去了花園。
“怎麼，嬌兒那丫頭都告訴你了？”
老夫人見雲霜白這般急匆匆模樣，不由低聲抱怨：“嬌兒這丫頭怎麼這般守不住口，明明都跟她說了。她還同你說道，改天我定要好好說道說道她。”
“嬌兒那丫頭做的對，這要是霜白一直不出來，是不是娘就一直等下去？”
老夫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雲霜白的這個答案。
這不由得讓雲霜白有些微惱：“娘，你這又是何必呢，我都說過多少次了，用不著等霜白。娘餓了，隻管吃飯就是。”
老夫人瞥一眼雲霜白，她的孩子什麼樣，她能不知道。
“我若是直接吃，你興許啊就不吃飯了。總是工作要緊，工作要緊，那身子呢？”
身子就不要緊了？當年的霜白阿爹，可不也是這樣走的，她可不想再讓霜白步了他爹的後塵，本來就是雲府對不住這孩子。
“娘，我長大了，你怎麼還拿我當小孩子？”
“你本來就是娘的孩子，娘不心疼你心疼誰去？”輕拍著雲霜白的手，老夫人笑了，淡淡的，很是溫柔。
“好了，都別在爭執了，娘明白霜白是為了娘好，陪娘換件兒衣服吧，然後就去吃飯。”
雲霜白點點頭：“好。”
房間內，雲霜白瞅著老夫人床頭的一件粉白色長裙，瞧著正讓仆人換裝的老夫人笑了。
“娘，你什麼時候買的這件衣服，粉白色的，這明顯不是你穿的，給誰家孩子的？”
聽到雲霜白說起這件事兒，老夫人瞅一眼那粉白色長裙，仆人立馬拿到她身邊兒。
手撫上那粉白色長裙，老夫人瞅一眼雲霜白，眸眼內盡是心疼。
“沒給誰，就是前天同著嬌兒逛街的時候瞅見的，就是覺得好看，白霜那丫頭穿上定然好看。”
雲霜白笑意僵在了嘴角。
“孩子，苦了你了，是雲家欠了你的。”
這種年紀，身為女兒身，本來是在爹娘懷中撒嬌的時候，卻要換上男裝，成為夏國最年輕的丞相。
這樣的孩子，她這個做娘的心疼。
“都怪娘不好，沒有給你要個哥哥，害的你偽做男兒，做男兒應該做的事兒。”
雲霜白起身，走到老夫人麵前，一把將其擁住，麵上還帶著微笑。
“娘，其實啊，做男兒挺好的，你看看咱們夏國的千金大小姐，有那個能出門的？更別說是上朝了，女兒覺得這樣挺好，娘莫要為女兒覺得自責。”
雲白霜早就死了，就在全夏國都知道雲霜白的那一天，他現在是雲霜白，夏國的丞相。
“可你的一生，終究是要耽擱了。”
誰不盼著往後能過上夫唱婦隨，兒孫滿堂的日子，可雲霜白不能，就在她換上男裝，更名雲霜白的那一天起，這一切對雲霜白來說，就是一種奢望，不能結親生子，不能愛上一個人。
這是多沉重的代價啊。
“娘，這樣挺好的。”
是，她也曾恨過阿爹讓她一個女子硬生生扮作男子在朝堂上同眾大臣爭個你死我活，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恨早就不在了，她知道，阿爹走了，整個雲府隻有她能夠撐起來，娘隻有她能保護，想想，其實男裝也挺好。
“娘，霜白不結親生子，反正有娘在霜白身邊兒，霜白不寂寞的，娘大可不必擔心。”
瞅一眼老夫人手中的粉白色長裙，不得不說，那裙子真美。
“隻是，娘，這裙子還是送人吧，不能留。”
女子上朝本就違背綱常，更何況她還女扮男裝，罪為欺君啊。
“可是……”
老夫人是真的想瞧瞧雲霜白穿女裝的模樣，她都有多少年沒見，她的霜兒穿上女裝，在她麵前嬉笑的模樣了。
“也罷，我這就讓人送給旁人。”終究是作罷了，她不能將霜白往火坑裏推。
“娘，要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