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希莫名不安起來,可能是太後的笑容看著太滲人了。
“可是……太後娘娘,妾身並無所求啊。”楊晨希小心翼翼地回絕了。
“先不急著拒絕嘛,”太後嗬嗬笑著又抿了口茶說,“為表誠意,哀家先為你引薦一個人。”
還要引薦人?楊晨希更加莫名其妙了,太後轉身跟常春低聲吩咐了一句,常春應了是轉身便走了。
“妾身鬥膽問一句,太後娘娘這是何意?”
楊晨希怯怯地瞧著蔣太後的雙眼,突然發覺這位老婦人周身散發著一種不容人駁斥的氣質,她有種直覺,無論她再怎麼別扭她也隻能老實接受太後的賞賜。
“陸大人,”蔣太後視線一轉落在陸炳身上,輕飄飄地問了一句,“你覺得此茶如何?”
陸炳放下杯不緊不慢道:“此茶細嫩緊結,香濃鮮淳,當是產自顧渚山。”
接著蔣太後便開始津津有味地同陸炳論起茶來,楊晨希對茶興趣不大,半懂不懂地,隻能一臉茫然地旁聽著,直到常春從遠處走來,輕聲稟報道:“太後娘娘,崔尚宮到了。”
楊晨希乍一聽崔尚宮立馬就出戲了,抬頭一望,隻見一位麵容端方的中年女官侍立在太後身邊,請安行禮。
“這位是崔氏,”禮畢了太後便虛指了下那位女官道,“掌導皇後閨閣賞賜出納,是哀家的表親,也是皇後身邊紅人,你的事她自然早已聽說,此次之所以叫她來,是為了當麵交代清楚,為你加賜誥命俸祿一事。”
“……啊。”楊晨希傻乎乎地張大了嘴,“加……俸祿?”
“不能像男人那樣加封官爵,賞賜土地宅田,那就用更加實在直白的方式賞賜把。”蔣太後說著以袖掩嘴嗬嗬笑了兩聲,“就算是暗地裏的格外賞賜,這點事也驚擾不到禦史們。”
“加賜多少?”陸炳忍不住問了。
“嗯……哀家考慮考慮,”蔣太後摸了摸下巴,說,“原本三品誥命夫人的月俸是三十石,那麼,就給你翻三倍吧。”
“三倍!”陸炳驚得張大了嘴。
“這樣的話,不是比……”
“比中宮還多。”蔣太後朝她眨眨眼笑道,“比攝政王,嫡王妃,郡王,長公主都要多還多。”
比陸炳還多。
“太後娘娘!”楊晨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妾身受不起!”
“受得起,當然受得起。還是說……你在怕什麼?此事沒有外人知道,比起供養那些閑散的皇親國戚,哀家更樂意把錢花在做了實事的人上麵。哀家仔細詢問過了,你也算是為哀家和皇上出生入死了,更何況永淳也是因為你日子才能過的安生啊。”
“永淳?”
“你莫不是忘了吧,永淳這孩子啊打小就多災多難,吃個飯能被魚翅卡到差點窒息,走個台階都能摔成骨折,哀家為了她不知是多操了多少心,沒成想她認識了你以後便再沒這些事了,比道觀還靈呢。”
“也許……都是巧合罷了。”
“巧合?非也非也,你去太原之後永淳特地來和哀家抱怨,你一離開京城,她的倒黴事又是一樁接著一樁,平日裏都不敢輕易出屋了,你一回來,她便又好了,說不定你果真是她的貴人哪。”
“呃……”
“所以啊,哀家都覺著隻賞銀錢太少了。”
“不不不!已經夠了!”楊晨希趕緊擺手道,太後笑道:“看來你已經接受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