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南枝隨口問:“為什麼?宿舍裏的條件沒有家裏好,你這麼沉迷享樂的人受得了嗎?”
周越氣得直拍扶手,張牙舞爪了一陣看趙南枝根本不理他,才悻悻地躺回去,語氣蔫蔫地指責:“枝枝,你現在一點也不可愛了,真的,你說你以前多好啊,膽小的很,別人說話你都不敢吱聲,你看看你現在,都知道跟你周越哥哥頂嘴了,唉,痛哉!”
趙南枝眼睛一瞪,一個白眼就要拋出去時發現她近來翻白眼的次數著實太多了些,於是眨眨眼睛硬生生地止住了,抓了一把薯片塞進周越嘴裏,一邊還笑著說:“多吃點,我看你就是餓壞了,腦子都瘦沒了。”
周越被塞了一嘴的薯片,又不好噴出來,隻好用眼神怒視罪魁禍首,嘴裏用力嚼得嘎嘣脆。
好容易咽下薯片,周越隻覺得腮幫子都嚼得酸痛了,抱怨道:“枝枝你好歹也是女孩子吧,就不能溫柔些。嘖,我這嘴都是疼的,也就我不跟你計較,明天帶你看電影去,《鬥牛》我有票。”
趙南枝想也不想就要搖頭拒絕,周越連忙叫道:“黃渤!”
趙南枝愣了一秒,然後如同搗蒜似的點頭,眼神裏的晶亮一閃一閃的,看得周越心裏一陣柔軟。
夏日的涼風徐徐吹來,月光下的人們繁忙了一天,難得有機會坐下來納涼賞月,周越掏出他爸給他買的翻蓋手機,劈裏啪啦一頓操作,周傑倫獨特的咬字發音伴著優美悅耳的伴奏響起,恍然之間似乎還聽見了蛙叫。
趙南枝雙手抱膝,下巴抵在膝蓋上,似是聽得入迷了,等音樂放完了才喃喃道:“這是什麼歌啊?”
“稻香。”
周越開了循環播放,熟悉的音樂重又響起,趙南枝不再說話,抱著膝專心聽歌。
一大早,周越就跑到趙南枝家裏,跟陳美麗打個招呼後將趙南枝拐走,趙南枝平時除了看書還是看書,整天悶在家裏攆都攆不出去,陳美麗巴不得周越多帶她出去轉轉,省得她讀成個書呆子。
鎮上沒有電影院,要看電影就要去城裏,城際公交向來不準時,你要是不坐,它一趟趟跑得很勤,你要是想坐了,那真是等半天也等不來一輛。
趙南枝剛吃罷飯就被周越給帶出來,站在太陽底下曬上一個小時才坐上公交車,車上也就零星的幾個人,司機師傅也開得不甚經心,開著車載音樂走一路哼一路,時不時的從旁邊路口衝出輛車,司機師傅都要猛踩刹車,然後將頭探出出脫口大罵,將車主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才又發動車子。
一路顛簸得趙南枝頭暈眼花、胸悶惡心,要不是正好坐在窗邊隻怕她早飯都要吐出來,饒是這樣,下車時她還是白著一張臉,活像被吸了精血似的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