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女仆很有眼色的接過李斯年手裏的電話。小少爺被屍變的小三咬過後,雖然及時打了解毒的抑製劑,但病毒已經在他體內擴散,他清醒後,全身被大換血好幾次。
這條命雖然撿回來了,但李斯年的身體極其虛弱也容易感染病毒。現在一個普通的病毒感冒都有可能會讓他喪命。
今早李斯年起床後,不管旁人怎麼勸,他一定要回到這棟老房子養病。
李景眠拗不過倔強的兒子,隻好順著他的意思。他自知虧欠李斯年良多,能滿足李斯年的,他都會盡全力完成。
韶華吃過晚飯後,往衣兜裏裝了幾包情人梅背著吉他歡歡喜喜的朝李斯年家跑去。
往常都是李斯年會的東西她不會,現在她可算是有一件能拿得出手可以在他麵前炫耀一下的資本了。
給韶華開門的還是那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仆。韶華朝她禮貌的笑笑,熟門熟路的朝李斯年的話臥室走去。
經過客廳的時候,韶華放慢了腳步。瞅著李斯年家沙發上坐著四五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韶華一臉好奇。
這是什麼情況?
幾位醫生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韶華身上,一臉探究的模樣。
金發女仆步伐優雅的走在李斯年臥室的門口,幫韶華打開門。韶華皺著眉頭,不曉得這是鬧哪一出。李斯年家裏是有人生了什麼大病嗎?
不管了,見李斯年最重要。
韶華走進李斯年的房間,撲麵而來的消毒水味讓韶華的臉揪成一團。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放在門口的輪椅,緊接著韶華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床上。
潔白的床單上躺著許久未見的李斯年。
李斯年的臉色病態般的慘白,他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遮陽帽,韶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兩個多月沒見麵,李斯年似乎瘦了不少。他的手上紮著針正在輸液。
看見韶華,李斯年虛弱的朝她微笑。
韶華見他的嘴唇很幹,一副嚴重缺水的模樣。
意識到自己傻站了半天,韶華取下掛在背上的吉他,朝李斯年笑笑,有些生疏的對他關心道“李斯年你怎麼病了?那個,我最近學了吉他,原本想過來教教你。”
韶華有些慌亂,她沒想到多日不見的李斯年這幅模樣出現在她的麵前。
望著李斯年善意的瞅著自己,韶華把吉他放在地上,一把衝到了李斯年的床邊。
韶華抓住他的手,李斯年的手腕上有很多青紫色的針眼,難以想象究竟要紮多少針,才能留下這樣多的痕跡。
“斯年,你到底怎麼了?你是得了絕症嗎?”
韶華眼發紅,心疼的望著他。
李斯年垂下眼簾,雪白的眼睫毛格外顯眼。韶華下意識的朝他的頭上看去。可惜他的頭上戴著帽子,不給人看。難不成他的頭發也全都白了?
“韶華,我很好。”李斯年嘴角掛著一抹樂觀的笑容,看他還算活潑的模樣,韶華的心裏放心了些。
“斯年你走了兩個月,不會是因為生病了吧!”韶華一下子想通了,李斯年肯定是因為生病了沒辦法聯係她。
李斯年點頭。
“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不聯係我了。你不知道,你跟你爸爸剛走的時候,我可擔心你了。生怕你不想去帝都,是大人勉強你去的。”韶華嘴裏巴拉巴拉講著廢話。其實她心裏有很多話想要告訴李斯年,可是“我很想你”之類的話,她又不好意思說出口,隻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李斯年靜靜的聽著,不說話。
韶華忽然想起什麼,朝四處望了望。女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韶華壓低聲音,湊到李斯年身邊小聲的問他“這些天,那個壞女人沒有為難你吧。”
李斯年見韶華一臉謹慎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
“壞女人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她去她該去的地方了。”李斯年曉得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也曉得她以後的下場會是什麼。
他父親對他幾乎沒有秘密可言。
李斯年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父親來至於帝都的一個名門望族。
因為家族裏的某些人,李景眠選擇帶著妻兒遠離帝都,妄想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事實證明,普通人的生活對他們而言隻是奢望。
帝都的人用平萍的死,提醒李景眠,倘若他繼續在二流小城市虛度光陰,家族會讓他生不如死。
那個小三就是帝都派來誘惑李景眠的誘餌。但李景眠又何嚐不曉得帝都的目的,平萍死後李景眠來了一個將計就計。
既然家族的人覬覦他的智慧和研究成果,那他就不需要顧念舊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