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服務員說完就退下了。
韶華長那麼大，還從來都沒有參加過什麼拍賣會。不過聽服務員的意思，她怎麼感覺是在販賣人口。
喝了兩口湯，味道太淡了，她不喜歡。
無聊的韶華用手捧著臉，欣賞著西餐廳裏奢侈的裝飾。耳邊悅耳的鋼琴聲，聽得讓人心情放鬆。韶華朝琴音的方向看過去，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士背挺得筆直。他的手指歡快的在琴鍵上舞蹈，這是個高手。
韶華剛剛下了結論，那名彈琴的男士似有察覺的轉過臉。他的左臉白皙，鼻子下方的小胡子修剪的精致漂亮。可他的右臉卻像被人擠爛的西紅柿，眼睛同那些疤痕長在一起，不能視物了。
讓韶華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他的額頭上長著六七個半透明的觸角。觸角的寬度約摸有一厘米。此刻於韶華對視，他的觸角不規則的蠕動著。
李斯年拉了一下韶華的胳膊，韶華才一個激靈回過神。
拿叉子搗了搗意麵，韶華想起她在實驗品殺的那兩個變異的怪物。望著麵條上麵的番茄醬，韶華沒了胃口。
“怎麼了？”李斯年在她耳邊低聲詢問。
大家都吃著飯呢，韶華總不能在這個時候掃興。搖了搖頭，韶華努力使自己笑的燦爛。
“琴師彈得好，我聽的入迷了。”
強尼似笑非笑的接話“我看你是看那個彈琴的，惡心的吃不下去飯了吧。”
韶華和李斯年臉色微變。在公共場合直接點評別人的缺點，這樣不太好吧。韶華下意識的朝琴師的方向看去，沒想到他還在看她。
他金色的眼睛，把韶華看的有些心虛。就好像剛才那番侮辱他外貌的話，是她說的一樣。按道理來說，強尼的聲音不大。他們又坐的那麼遠，琴師應該聽不見。
“待會兒我帶你去吃炒酸奶。”李斯年見韶華都沒吃什麼東西。
韶華喝了一勺湯，心不在焉的問他“你不是說，我不能吃固體食物嗎？意大利麵是固體食物吧！”
“麵類的也好消化。”強尼插嘴道“我最喜歡吃黑胡椒牛排了。就是因為你這個特殊病號，我還得陪著你們倆吃麵。看你們兩個眉來眼去，打情罵俏。”
韶華臉一紅，真想拿勺子敲敲他的頭。他哪隻眼睛看見他倆打情罵俏了。
彈鋼琴的琴師，目光從他們三個人身上移開。
琴師待著的角落光線昏暗，沒人注意到他的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
“幫我查一下12號桌上，那三個人的來曆。”
耳機的另一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個女人正是剛才為李斯年他們服務的金發女郎，她手裏拿著平板電腦，屏幕裏是李斯年的臉。
“身份確認了。黑頭發的少年是b區負責a1實驗的負責人。另外兩個人是他的隨行人員。”
金發服務員還是頭一次看見那麼年輕的領導人，要不是平板電腦上的信息，她還真不敢相信。
琴師也詫異於對方年輕和高級別的身份。他不但是這家西餐店的老板，他還有一個身份。
“李吳先生還有半個小時就會過來，你讓琳達好好準備一下。”
“好的，先生。”
好不容易強尼吃飽了，他們一行人決定去下一個地方。李斯年在桌子上放了小費，拉著韶華優雅的朝外走去。
到了街上，昏黃的路燈把很多蟲招的飛來飛去。
人類聯合基地總共就一萬多名士兵，除去值班和受傷的人員。十條街上，人並不多。倒是士兵的家屬們的身影比較多。
有很多年輕的女士帶著幾歲的孩子在大街上看花燈，老遠的就聽見馬戲團的大喇叭在喊“大家都來看看，科技部最新的發明。會跳舞的河馬和會劃船的犀牛。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來這裏能長了您的知識，開闊了您的眼界，陶冶了您的情操，都來瞧一瞧。”
韶華眼中浮出驚喜，她長這麼大，還真的沒有看過會跳舞的河馬，還有會劃船的犀牛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她想看一看！
“喂，不是吧！我們要去馬戲團那種地方，浪費寶貴的時間？”
強尼還想去前麵的多功能酒吧，找幾個靚妹子跳貼身熱舞呢。去馬戲團那種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走吧。”李斯年拉起韶華的手，就朝馬戲團的方向走去。韶華開心的壓著他的胳膊，把臉貼在李斯年的身上，回頭衝氣急敗壞的強尼做鬼臉。
“李斯年！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種人，見色忘友。”強尼凶巴巴的說著，腳下的步伐誠實的跟在他們身後。
在街轉角的地方，很多女士帶著小孩圍成一堆。正中間似乎坐著一個穿著休閑服的老人。人太多了，韶華在外麵看不清楚。她隻能看見一個個手掌大的泡泡從那群人中間的位置，慢慢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