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回道:“父王,如果婚姻都不能自己作主的話,我還算什麼金枝玉葉?你也不替女兒想一想,我嫁的男人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總不能過幾天就算了?”
唐高宗笑道:“也罷,哥哥,巧巧不樂意,我就去回了程老千歲,在其他公主裏麵給他選一門親事也就罷了。至於巧巧,我可不想為難她。”
魏王回道:“謝皇上。近日宮中一切還好吧?”
唐高宗道:“好什麼呀?我新近納的妃子沙妃,懷了聯的孩子,沒想到竟然就沒了。一想到這件事我就生氣,這沙妃原本是鄉下來的,後來父皇給她賜了名,本是個好性的人,比不得其他妃子個個爭風吃醋,我本意想要好好待她,卻因為孩子沒了,一直陪著的宮女撞牆自盡,她心情不好,整日裏以淚洗麵,搞得我也心煩。”
魏王道:“女人一旦失去孩子,一定會性情大變的。這沙妃我是見過的,倒是個與眾不同之人,待下人也特別體貼,皇上可一定要好好待她,要不了多少時日,自然會再有孩子的。”
“哥哥說的是。她有一個叫豬小能的哥哥,感情極好。前段日子我封了他四品,本指望他能常常進宮陪伴她,替沙妃解解悶,沒想到他新當了官,一時高興地得意忘形,就回了老家,這些日子也不回來。想這沙妃在宮中又沒有親人,原本和她的侍女玫瑰情同手足,孩子沒了,又鬧出這些是非來。”
魏王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皇上的後宮人多事多,要想和和美美,也不容易。”
“是的,皇上也有皇上的難處,每日上了朝要麵對文武百官,回到後宮又要應付那麼多女人,有時候讓人不勝其累。不當皇上的時候想當皇上,當了皇上卻覺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拿咱舅舅來說吧,仗著他是開國功臣,又是元老,老是在朝堂指手畫腳,有時候我真想不幹了,真夠累的。倒不如哥哥你,整日裏悠閑自在,談詩論畫,廣交朋友,活得象神仙一樣。”
這時候,李勝從外麵回來,見過皇上,又向齊天小聖施禮。
唐高宗笑道:“勝兒什麼時候拜了師傅?看樣子這位百變先生不光文采好,武功也不錯。”
齊天小聖道:“回皇上,小民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隻是與魏王投緣,才投奔於他。”
魏王道:“皇上有所不知,這百變先生曾經救過我一命。有一日我騎著馬在街上行走,馬受驚了,我差點摔倒在地,百變先生一把將我抱住,我才安然無恙,不是他的話,估計今日你可能已經見不到為兄了。正因為這樣,我十分感謝他,就邀他到府上同住,勝兒又喜武功,便認他為師,也跟著學些本事,不為別的,強身健體也是好的。”
“原來你們之間有這麼一段淵源,看來我是小看了這位百變先生。哥哥,既然這樣,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他可是我們李家的恩人。”
魏王道:“這是自然的,我自會好好待他。”
皇上起駕回宮,魏王一家人送他到府門口。巧巧便一把拉住齊天小聖的胳膊道:“謝謝師傅剛才為小女子解圍。”她扭頭責備魏王:“父親,你竟然置女兒的幸福於不顧,還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掌上明珠。”
魏王說:“你今日可是惹了麻煩了,皇上親自來給程鐵牛說親,我們不同意,這讓皇上的麵子往哪兒擱?再加上程老千歲,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以前你皇爺爺在的時候,就任他隨意行走,現在你皇爺爺不在了,他更是不可一世。我們可真是得罪不起啊。”
齊天小聖道:“魏王,這可是你不對了,他隻不過是一個臣子,你卻是皇上的親兄弟,哪有不敢得罪他之理?”
魏王道:“這你就不懂得了。大唐的江山是那些浴血奮戰的將領們打下的。所以,這些功臣們難免會居功自傲。就拿尉遲敬德來說吧,他是我父皇最大的功臣,曾多次救了父皇的命,功高蓋主。貞觀六年九月的一天,父皇在慶善賜宴百官,君臣們心情舒暢,宴席奏樂觀舞,飲酒賦詩,一派喜慶氣象。卻有一人滿麵怒容,這個人就是尉遲敬德,從一入席,他的怒火就抑製不住了。因為有個功勳並不高的將領的座次在他之上,尉遲敬德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氣,他越想越是火大,於是借著酒勁發脾氣,對那個將領說:‘你有何功勞,座次居然在我之上。’對方懾於尉遲敬德的氣勢,低下頭不吱聲。坐在尉遲敬德下首的任城王李宗道見勢不妙,趕緊過來為他們打圓場,沒想到尉遲敬德突然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猛然一拳打到了這個親王臉上。李宗道當場血流如注,一隻眼睛差點報廢。”